第三十一節 厲懲惡少 硬闖王府(2 / 2)

“姐啊!”司徒燕氣得要哭出來,“你怎麼胳膊肘向外拐?他們可是來抓父王的!”

司徒薈雙目一凝,“當今世上,隻有承王有這權力,諸位莫不是北堯精騎隊的將士?”

修魚壽勾了嘴角,“我們奉承王口諭,拜見晉王。事出有因,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莫不說晉王是三朝元老,看在司徒雲的麵上,也不至將他軍法處置。”

“敢問這位將軍,如此手法見我父王,究竟所為何事?”

“不知能否與晉王詳談?”

“我父王臥病在床,不便見客。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吧。”

“你是晉王長女司徒薈?”

“我父王隻有一個兒子,兄長戰死沙場,父王一病不起。郡中大小事務,隻能由我代勞,管治無方,實屬無奈。”

“那隻能請郡主勉為其難,我等定要見到晉王本人。”

司徒薈聞言,剛要發作,就聽得一個蒼老虛弱的聲音,“是誰在大鬧晉王府?”

“父王!”司徒薈忙上前同司徒燕一道攙扶,“是承王的人,無論如何都要見您。”

“承王?”晉王不禁失笑,“那他應該親自來,老夫的兒子都送給他了,他還想要什麼!”

“要兵。”修魚壽說著掀起護頰,“本王要你濮安郡的五萬守軍。”

晉王聞聲呆愣當場,盯著修魚壽的臉,半響才囁嚅著癱跪在地,“承王......陛下......”

司徒薈和司徒燕見勢,同時驚道,“承王?!”

回過神就見修魚壽已近至身前,扶起晉王道,“晉王抱恙在身,快快請起。”

晉王頓時老淚縱橫,“承王!老夫三朝為官,就隻剩這一把老骨頭了,您就當可憐老夫,給我留個棺材本吧!濮安郡隻有五萬守軍,您要都拿走了,這......”

“你起來說話,”修魚壽低聲喝道,“我要你調兵權和全郡的全力配合,就地操練。來晉王府之前,我們去看過桐城守防,根本不堪一擊。”

“您意思是......”

“我親自帶兵守在這兒,直到大皖退兵。你兒子戰死沙場,本王替他盡孝,決不讓大皖乘虛而入。”

晉王不安道,“這......這......”

司徒燕忍不住道,“您這樣做,不就是想奪我父王兵權麼,說那麼好聽做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必拐彎抹角的!”

晉王驚怒,“燕兒,不得無禮!”

修魚壽冷笑道,“天下之兵,皆為王兵。要不為我濮安百姓,就你們這五萬守軍,在本王眼裏,連兵都算不上!”

晉王忙伏地道,“小女無知,承王莫怪,我這就去取調兵印信!”

“讓你女兒去吧,我扶你回房歇著。”修魚壽說著攙起晉王,“你放心,大皖一旦撤兵,我便將印信交還。”

晉王不禁愧色,“濮安偏安一隅,奉王即位修築延關,由觀璞郡守著。又同南衍結盟,世代交好,便再無戰亂。老夫在位多年疏於防範,帶兵無方啊!”

“可你有一個好兒子,是本王欠你的。”

“承王陛下!”晉王泣不成聲,“老夫慚愧啊,我曾多人讓人捎信給雲兒,讓他退役。一年多前,精騎隊大漠遇伏,他負傷撿回一條命,卻寧可跟我斷絕父子關係,都不肯回來!老夫無奈,這事兒怪不得您......可是,老夫就這麼一個兒子,老夫心痛啊!”

“我知道,失去他們,心痛的何止你一個。煦水郡的胥王,當初趕著他兒子來精騎隊。一個剛當上父親的男人,還沒聽到自己兒子喊聲爹,就戰死沙場。我當初也勸他回去,他說,就這麼回去了,沒臉見爹和兒子。我就罵他,連命都沒有了,要臉有什麼用?他給我來了句,已經有那麼多兄弟把命丟了,他不想讓更多的人失去兒子和父親。”

“您說的是,上官霖?”

“胥王也隻有這麼一個兒子,還是家中獨子。”修魚壽歎口氣,“喪報到煦水郡沒多久,就收到胥王手書一封,待其孫成年,必送其入伍精騎,子承父業。我回問胥王,已經送走了一個兒子,還不夠麼?他說,憑一己之力,能保北堯百姓之福利,我族之男兒不枉此生。”

“陛下......”

“胥王之大義,你我望塵莫及。本王隻是不想有朝一日,看著你濮安郡五萬官兵及眾多百姓,任人魚肉枉送性命。那樣的話,不知又有多少人會失去至親至愛,家破人亡。濮安郡既有守軍,就該有守軍的樣子,手上的兵器,不能當燒火棍使。他們既然吃了軍糧,就不能在麵對敵人的時候,不戰而潰。”

晉王當下跪地道,“濮安郡五萬守軍,任您調遣,絕不抗命!”

“晉王無須多禮,本將替承王來此駐守,以後見麵,以將軍相稱便可。”

晉王一愣,旋即點頭,“老夫明白,承王來此的消息,絕不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