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衝!”
黑影如箭,離弦飛射,鐵蹄踏黃沙,破風飛揚。
“掛!”
馬不停蹄,黑身齊倒,斜跨勾馬側,飛沙遮影。
“射!”
眾手撈月,弓起弦繃,利箭齊飛羽,中標奪命。
“立!”
戰馬如飆,受令揚蹄,眾將立馬背,勒馬長嘶。
花瑤目不轉睛地盯著領隊的將,威風凜凜,號令沙場,時間凝固在他揚馬長嘶的那一刻。
“好!好!好!”新兵齊聲喝彩。
鐵騎歸位,申章錦轉向眾新兵。
“漂亮麼?”
“漂亮!”
“能超過他們麼?”
“能!”
“從今天開始,他們就是你們的領隊!跟著他們,超過他們,打倒他們!你們就是最強的!我的鐵騎營,等著你們!”
“殺!殺!殺!”
“上馬!”
“好!”花瑤一下興奮的忘乎所以,振臂高呼。
數不清的視線,齊刷刷打在花瑤身上。
花瑤一陣尷尬,吐下舌頭,縮到修魚壽身後。
“將軍!”申章錦忙翻身下馬,行至修魚壽麵前,單膝跪地道,“將軍,連晉來了?”
“嗯,這批新兵還行吧?”
“精神頭不錯,不知道三個月後的初考怎麼樣。”申章錦說著看向花瑤,“將軍,您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這兒還有空置的戰馬和盔甲麼?”
“有,您真讓她來精騎隊?”
“嗯,我先帶一段時間,看看再說。”
“啊?”
“你嘴張那麼大幹什麼?承王是我師父,你有什麼不服氣的!”
申章錦看看花瑤,瞠目結舌,“將軍,這可是個丫頭,您可得悠著點。”
“怎麼,還沒過門的,就心疼起媳婦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申章錦無語道,“我就是覺得,這事兒不靠譜。”
“申章錦,你還別瞧不起人!我不會輸給那些大老爺們兒的!”
從此,騫人郡謙都城外騎兵操練場,多了一個玲瓏矯捷的身影,帶著身下的戰馬,翻滾跳躍,同男兵一樣摸滾打爬。
修魚壽經常半夜起來,看到花瑤還在院中練功。
他不了解女人,也不明白花瑤的執著。但是,他心裏清楚,不管怎樣努力,既定考核項目中,花瑤有幾個都達不到騎兵隊的要求。
三個月後的初考,修魚壽沒讓花瑤參與。
花瑤不解,直接去了操練場。
麵對花瑤雙眼噙淚的質疑,修魚壽隻淡淡一句話,“走吧,我們緣盡於此。”
花瑤二話不說,翻身上馬。
“申章錦,你來考我!姑奶奶就不信了!”
申章錦見勢看向修魚壽,“將軍,要不讓她試試?”
“聽不懂我的話?”
花瑤憤恨的看向修魚壽,策馬揚鞭,一躍而起,直奔考核場地。
“花瑤!”
申章錦急呼下,就見修魚壽緊跟著追了上去。
“給我回去!服從軍令!”
“我知道要考什麼,你們不給我考,我自己考!”
聞言,修魚壽雙目一凝,搭弓起箭,繃弦送箭,直中花瑤戰馬腿骨。
戰馬吃痛受驚,野性大發,眼看要衝進狼牙陣。
花瑤手上一鬆,直直跌下馬背。
修魚壽身子一斜,海底撈月一把接住花瑤,順勢抱上馬。繼而揚手起鞭,向著受驚戰馬大力甩去,緊緊纏住馬腿,一聲大喝,回馬一帶,受驚的戰馬便被帶倒在地。
幾名士兵上前,按住馬身,就地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