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魚壽說著,拿出連晉給他的令牌,“天蟒令?”夏侯梨一愣,便見夏侯酌一手奪過,將兩塊令牌細比之下,不禁驚道,“確是禁衛軍的令牌,承王這個是哪裏來的?”
“是連晉落下的。”修魚壽沉聲道,“他刺殺我,不是因為拒捕。是遇到殺手追殺,然後被正好趕到的禁衛軍救了。那群殺手說是受我指使,所以......”
“受你指使?”修魚非大笑,“這承王府派出的人就老子這一撥,還他媽的都是有去無回,連連晉的影子都沒看到!”說著一愣,忙走到床前,“他刺殺你?他把你給傷了?”
“沒傷著要害,”修魚壽悶道,“酌將軍,你可知這其中蹊蹺?”
夏侯酌搖頭道,“除了我,就是當今聖上有權調動禁軍,但是......”
“這還用想麼?”修魚非不滿道,“明擺著要借連晉的手,對付我哥。好一個反間計,不管連晉殺不殺得了我哥,都不會再為我哥所用。”
“那聖上為何要對付承王?”
“王印失竊,怕是自盜。”修魚壽說著看向夏侯酌,“難道酌將軍也認定是連晉所為?”
“當日帶那細作麵聖,聖上未經細查,便下令就地正法,我也頗感蹊蹺。現如今死無對證,連晉在逃,茲事體大,不能妄下斷言!更何況,她乃一國之君,通敵叛國,是要留千古罵名的!”
“如果是像迎王一樣,為了維護某個人呢?”
“你是說芊郡主?”夏侯酌眼中一陣閃爍,“你有何憑證?”
修魚壽看著夏侯酌,眼底一寒轉而失笑,“我也隻是猜測,遵王再昏庸,也不至違逆祖製。”
眼見夏侯酌像是鬆了口氣,“一切還要等連晉歸案,再做定論。”
“時候不早了,酌將軍該回去複命了。”修魚壽說著躺回床上,“申章錦,代我送酌將軍。你也早些回去,別讓弟兄們為這事兒失了士氣。”
“是,將軍。酌將軍,請。”
夏侯酌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轉身離去。
看著夏侯酌走遠,修魚非若有所思道,“這夏侯酌怎麼感覺怪怪的?”
“他知道是誰做的。”修魚壽深深閉上眼。
“酌將軍?”夏侯梨倒吸一口涼氣,“不可能!他是兩朝元老,耿直廉明,怎會任由奸佞妄為?”
“修魚非,遇刺的事別再提了,去歇著吧。”
“哥!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
見修魚壽閉目不言,修魚非無奈,搖頭離開。
北堯冬至年,兩萬精騎重振旗鼓,上報天堯再樹黑蟒。
修魚壽傷愈如初,親訓鐵騎營。李鶩不負所望,鐵騎營最終選拔脫穎而出,任職管帶,申章錦兼任領帶同掌鐵騎。
九觴城重建已顯規模,地下城重見天日。
眾騎兵同精騎隊,冬至除禁令,開懷暢飲,舉杯同慶。
“好不熱鬧!”一聲高歎,眾人循聲望去。
但見一男子,四十有餘,身材修長著一席素裝,劍眉入鬢,鳳眼生威。雖滿含笑意,卻是不怒自威,舉手投足間運籌帷幄,氣勢奪人。
“黃爺?”修魚壽迎上去,“明兮兒人已不在九觴,黃爺怕是要白走一趟了。”
黃爺笑道,“她已貴為延王妃,我當然不是為她而來!”
“莫不是特來看城?”
“好一個城而不府,心而不計的承王!”黃爺仰天大笑,“那明兮兒怕是要癡心枉負了!”
“黃爺此話何意?”
黃爺斂笑低聲道,“逼而不反,承王又是為何?”
“如此大逆不道,黃爺莫要妄言!”
“那就預祝承王,下一仗能凱旋而歸!”黃爺說著舉杯一飲而盡,大笑離去。
“下一仗......”修魚壽大惑,心裏隱隱不安。
次年春,九觴重建已近完工,各地騎兵悉數返還。盛王接管,精騎隊撤回黎關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