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就能肯定,連晉是被人栽贓了?”
“他跟你弟一樣,是將。”
“那又如何?”
“我懂他。”
修魚壽說完便不住的咳嗽。
夏侯梨在一邊急道,“他一聲不吭走得利索,你倒好,為他挨了幾十軍棍還不知道疼!”
修魚壽順口氣笑道,“姐,你比我還疼呢?”
夏侯梨拿過一杯茶水遞過去,惱道,“你就是吃的嘴上的虧!”
修魚壽拿過茶杯,忽的臉色一變,轉手茶杯擲向屋頂,正中連晉掀開的瓦洞。
拉過夏侯梨,修魚壽一個翻身下床,拔出佩劍直指大門,“出來!”
但見連晉慢條斯理的晃出來,修魚壽驚愕間輕籲口氣,重重跌回床上。
連晉見勢忙近身向前,“壽兄,你沒事兒吧?”
夏侯梨一邊扶修魚壽躺好,一邊斜眼看向連晉,“連將軍回來便是回來了,為何要鬼鬼祟祟的?”
修魚壽緩過氣,對夏侯梨道,“姐,替我到門外守著,把門窗都關嚴實。”
“放心吧,我來是想給你看個東西。”連晉說著,拿出他從那群黑衣人身上偷到的令牌。
“天蟒令?你遇到禁軍了?”修魚壽驚道。
連晉輕笑間坐到床邊,“他們是來救我的。”
“救你?”修魚壽臉色一冷,“莫非還有人要對你下殺手?”
連晉從懷中拿出匕首,扔到修魚壽麵前,“我遇到承王派出的殺手,險些送命。”
修魚壽拿過匕首,心中一窒一把抽出,“這麼說,你今天是來殺我的?”
“小心點,上麵有毒。”
修魚壽一聲冷哼,“這是出征西貢前,迎王私下賜予我的,有沒有毒我會不知道?刀鞘有賢珠,遇毒則色變。我當年送給申章彥,後來他被遵王綁了,這匕首也沒了。現在既然在你手上,那救你的人莫不是遵王?”
“是芊郡主,說是奉遵王旨意。”連晉大惑,“既然沒毒,那她是何用意?”
“你是來行刺本王的,還不動手?”修魚壽笑道。
“真要殺你,剛當梁上君子的時候就動手了。”連晉麵露難堪,“是我連晉小人了,還請承王勿怪。”
“防人之心不可無,”修魚壽仔細看了刀刃,突然臉色大變,“我們中計了!你快走!”
“怎麼了?”注意到刀刃上的血漬,連晉恍然大悟,“她是要把我們一窩端了!”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修魚壽說著坐起身,“這匕首留不得......”
話音未落,就聽得院外一陣騷動。
夏侯梨神色慌張的進來,“夏侯酌帶禁衛軍來了,看樣子要包圍郡王府。”
“來得可真快,怕是被人盯了。”修魚壽說著起身對連晉道,“晉兄,你從密道出去,跟我來。”
“密道?”
修魚壽領著連晉,從臥房側槅門進到書房,“豫王當初想反,為防萬一在這府裏挖了密道,直通關外。他辭官前告訴了我,若有不測,可走此路。”說著,書櫃後的暗門被打開,露出一條窄長的石階直通地下。
連晉奇道,“想不到,這郡王府還有此玄機。”
“從這裏下去一直走,出了暗道,就出了北堯。”修魚壽說著塞給連晉一個包裹,“把這些帶上,快走。”
“我走了,你怎麼辦?”
“咱們不能綁在一塊等死,你不走死路一條,你走了,我自有辦法應付。”
連晉拿過包裹,看了眼修魚壽,轉身下了暗道。
回到臥房就聽著院外叩門,夏侯梨急道,“現在怎麼辦?”
修魚壽狠了眼,拿起匕首一個反手刺入。
夏侯梨一聲驚呼下,便見修魚壽軟倒在地,刀口處血如泉湧。
修魚壽白了臉,“姐......開門......迎客......”
夏侯梨心如刀割,轉身衝出臥房。
轉眼間,就見著夏侯酌帶人進了臥房,一眼望見修魚壽倒在地上,大驚道,“這是怎麼了?”
夏侯梨一把推開夏侯酌,跑到修魚壽身邊,眼淚止不住的掉,“酌將軍來了,你......”
修魚壽掙紮著抬頭,“追到人了麼?”
“怕是已經跑遠了,”夏侯梨搖搖頭,抹下眼淚攙起修魚壽,“我扶你去床上躺著,治傷要緊。”
看著修魚壽起身滿地沾血,匕首深入腹間,夏侯酌愕然,“是連晉下的手?”
修魚壽無力地點下頭,“是我......信錯了人......”說完,便覺眼前一黑,人跟著昏倒在地。
“修魚壽!”
“承王!”夏侯酌見狀,急令隨軍侍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