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魚壽……”趙廣鳴在心裏默念著這個名字,總感覺在哪裏聽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這次黎關大捷,你說陛下會賞我些什麼?”
“額,金銀賞錢,加官進爵這些必是不會少的......”趙廣鳴忽的一個激靈,“將軍莫不是要......?!”
“你說我要這九觴城,陛下會不會給?”
“將軍!”趙廣鳴一個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急聲相勸,“將軍萬萬不可!當年盛王抗旨內收,聖上大怒罷了他兵權。盛王不死心,趁延關戰事逆轉,借手下老將之口勸陛下重建九觴,結果那老將被陛下冠以私交之罪,撤職查辦。將軍若再去請旨,豈不是自尋死路?”
“私交?”總將輕哼一聲道,“朝中誰不知我修魚壽,是盛王苦心栽培一手提拔上來的?盛王想要的,我就得想辦法給他弄到。弄不到,寧可舍了這官位不要!”
趙廣鳴差點摔在地上,他想起來修魚壽就是承王。
奉王退位,修魚族日漸沒落。前王獨子修魚壽除了掛個虛位,無半點實權。幸其天資聰穎得盛王賞識,投身軍營打磨成一個將才,贏得當今陛下迎王器重,委以重任。
見趙廣鳴半天說不話來,修魚壽笑道,“你趙廣鳴要不到的,不代表我修魚壽也要不到。”
趙廣鳴驚愕,“將軍知道我是......”
“你不就是那個被冠以私交之罪的前延關將軍麼?”修魚壽翻身下馬,扶起趙廣鳴,“盛王曾經最器重的老將,為了你,他才跟陛下承諾,此生不提九觴城。”
“承王殿下......”
“別來朝堂上的那套,叫我修魚壽。”
“哎!修魚......將軍......”直呼其名,趙廣鳴還真叫不出口。
修魚壽不再糾結這個稱呼問題,轉身看著九觴城,“九觴城,從西北方向進入北堯的必經之地。占地廣闊,有沙牢天險。孤城傲立,俯視整個西北大漠。盛王苦心經營近二十年,聖上說棄就棄。廢了九觴跟廢了盛王,又有什麼區別......”
“將軍,恕卑職直言,此事關係皇族權勢之爭,恐沒將軍想的那麼簡單。”
“你意思是,聖上就是想借九觴打擊盛王?”
此話一出,趙廣鳴慌忙跪下俯首道,“聖意難測,卑職不敢妄言!”
修魚壽大笑,“走著瞧!這九觴城,本王遲早收了它!”
趙廣鳴直冒冷汗,心裏不禁替這位年輕的將軍擔心,初生牛犢不怕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九觴城是聖上大忌,無論權位功績,凡有提及必遭罪責。盛王乃聖上最器重的臣子都無能為力,他修魚壽又憑什麼能要回九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