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驚擾百姓……”
就在這一刻,李鶩突然有了個念想,就是有朝一日,他李鶩要成為這支精騎隊裏的一員。
“這……”衙官急忙趕到總將和副將麵前,討好的說,“兩位將軍,下官已在城內為各位軍爺打點妥當,你們一路風塵仆仆該進城裏好好休整休整。兩位可能有所不知,這曜城城外夜裏風沙淩厲,所以……”
“呸!什麼東西!”趙廣鳴在一旁氣得吹胡子瞪眼。早在前幾日,衙官就借精騎隊要進城的事,圈占用地,克扣軍餉,弄的趙廣鳴手下的兵這幾日裏是饑一餐飽一餐。這還不算,他還在城中張貼告示強迫百姓每家每戶都必須上繳犒軍費,弄得民怨沸騰。趙廣鳴是有氣兒沒地兒撒,真要把這狗官給得罪了,那趙廣鳴跟他手下的這些兵,就得去喝西北風了。
“衙官大人真是不簡單,一個小小的曜城,短短幾日就能打點妥當,安置我八百精騎。”總將沒等衙官說完,瞟了眼城門,一句話不冷不熱把衙官噎得不輕,說完,徑直從衙官麵前繞了過去。
看到衙官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申章錦上前半笑不笑地打著圓場,“衙官大人一片好意,我們心領了。這城我們就不進了,衙官大人用來打點我們的東西,哪兒來的還哪兒去吧!謝了!”說完,雙拳一抱,追著總將也從衙官麵前繞了過去。
“丫個呸的,狗官吃鱉了!哈哈!”趙廣鳴心裏那叫一個痛快,打心裏開始服起這帶兵的將。
“這……這……你們……”衙官始料未及,杵在那裏幹瞪眼。
趙廣鳴走上前來,忍著笑勸道,“衙官大人,您還是先回府吧,這城門外風沙大,小心傷了身。”
“哼!”衙官氣得狠狠地瞪了趙廣鳴一眼,兩手一甩,轉身向隨從吼道,“都傻站著幹什麼?回府!”
“周知途!”一個聲音猶如晴天炸雷,震得衙官耳朵嗡嗡作響,整個人一哆嗦。趙廣鳴在一旁也愣了,這是衙官的本名,知道的人並不多。
衙官轉過頭,看到總將遠遠地盯著自己,全副武裝的黑色盔甲後,兩道眼神冰冷凜冽,他不知覺地打了個寒顫。
“回去照著副將的話做,如果你對夏侯晟的差事這麼感興趣,我會考慮跟他提這個建議。”
“啊……啊……不,不不……”衙官兩腿一顫,直接五體匐貼在滿是灰塵泥沙的地麵上,頭都不敢抬地打著哆嗦,“下……下官逾越……下官……不……不敢造次,下……下官,謹遵大人教誨!”
“夏侯晟?”趙廣鳴心裏嘀咕著,猛地一激靈,“盛王?!他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直呼王爺名諱,難怪狗官給嚇成這樣……”趙廣鳴尋思著抬起頭,軍士中卻不見了總將和副將的影子。
過了好一會兒,衙官才在家丁的攙扶下,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趙廣鳴見他的樣子,不禁裝傻充愣起來,“大人,夏侯晟是什麼人啊?”此話一出,衙官剛剛站穩的身子一個踉蹌,險些再次軟倒在地。趙廣鳴臉憋得通紅,趕緊背過身去,隻聽衙官在背後咬牙切齒地,“盛王名諱,豈是你等能沾汙的?找死!”趙廣鳴趕緊回過頭,點頭哈腰的,“是,是!大人教訓的是!大人您好走!”衙官白了趙廣鳴一眼,在家丁攙扶下鑽進轎子,吱吱呀呀地離開了。
趙廣鳴瞅著轎子走遠了,對著轎子遠去的方向狂笑起來。
張持見狀,湊上來奇怪地問,“大人,什麼事兒這麼高興?”趙廣鳴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使勁拍著張持肩膀,“哎呀媽呀,太痛快了!哈哈!老子在這兒受的窩囊氣全出來了!痛快!痛快!”手上的力道拍得張持有些吃不住,張持尷尬地跟著幹笑兩聲道,“大人,弟兄們還繼續守在這兒嗎?”這一問,趙廣鳴終於想起正事兒了,“啊……留幾個值崗的,一切老樣子!他們駐他們的營,我們站我們的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