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點,你比樸振英想得開、看得遠!”李懷宇輕呷了一口紅酒,澀中帶甜的溶液刺激著味蕾,順著喉嚨直達胃部。
“李先生…”閔先藝yù言又止。
“叫我懷宇吧,先生聽上去拗口,我才二十歲,不是中年大叔!”
“李…懷宇,你覺得ndergirls能走多遠?”
“實話,我對娛樂圈內的事務不太了解,我也不知道你們能走多遠,這要看樸振英心裏是怎麼想的。”李懷宇頓了頓,看著窗外的燈火輝煌,淡淡地道,“根據我的了解,樸振英這個人的野心很大,大到離譜;你們隻是他手上的一塊敲門磚,一塊打開歐美市場的敲門磚,有這樣的想法很好,不過就目前的形勢而言,卻太過真了。我曾經在美國呆過一段時間,黃皮膚黑頭發的亞洲人在他們那很沒地位,不管在什麼領域!我這麼你能聽懂嗎?”
閔先藝咬了咬下嘴唇,神sè苦楚:“我明白!社長一直有一個夢想,希望將來的某一能站在那個舞台上;他做不到的話,我們這些做學生的就有義務幫他完成那個夢想,哪怕隻有一絲的可能ìng!”
“這也是你的夢想?”
“或許吧…”
作為一個組合的隊長,必須每時每刻都要學會偽裝,把心裏一切的不快都藏到最深處,留給世人燦爛的笑容。
李懷宇突然有點心疼起眼前的這個女孩兒,瘦弱的肩膀需要扛起那麼大的膽子,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麼挺過來的。
“多吃點,瘦成這樣怎麼能擔起那麼大的責任?”和閔先藝隻是第一次見麵,李懷宇也不好什麼,那是人家的夢想,作為一個路人甚至是陌生人,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不能做。
“謝謝!”女孩兒低下頭,默默地接受了李懷宇的關懷。
夢想這個東西,穿了,其實就是一種思想上的強迫症,每個人都有夢想,但真正能實現它的人卻很少;有些人為了一個可笑的夢想堅持了幾年,到最後卻發現自己隻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明星這種職業,隻是把自己的青hūn和年華典當給公司,以換取幾分虛名和浮誇,當你完成了多年以來一直堅定不移的理想站到舞台上後,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鄭秀妍和閔先藝的夢想一樣,就是站在舞台上、站在鎂光燈下,接受世人豔羨和崇拜的暮光,然後呢?然後就沒有了…
“做藝人真的好嗎?”
閔先藝抬起頭,不解地看著李懷宇。
“我有一個朋友,也是個女孩兒,經過幾年的努力終於站到了那個夢想的舞台上;我就是想知道,在那一瞬間,你們的心裏是激動萬分還是會有些惆悵,那個曾經讓你們前進的目標是不是已經消失不見?出道了,成為藝人了,然後就是不斷地重複著同樣的rì子,這樣的生活真的好嗎?”
“懷宇…別了好嗎?”閔先藝捂住嘴,李懷宇的話像一根針一樣直刺她的內心深處,在那最柔軟的地方狠狠地紮了一下,看不見血,痛卻更深。
她也曾經彷徨,曾經想過放棄,但是身後無數的眼光、姐妹們的期待、公司寄予的厚望都讓她停不下腳步,隻能繼續往前走。
閔先藝突然有了一種感覺,兩人雖然隻是第一次見麵,卻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樣;這個男人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能輕易地在她心裏刻上烙印,抹之不去。
李懷宇閉上了嘴,氣氛一下子平靜下來,閔先藝深吸了一口氣,眼光灼灼地看著對麵的男人,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懷宇,我…今我不想回宿舍,你能…你能帶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