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瞪口呆,這第二種方法,簡直就是殺人之法。
龍雲天接著說道:“如果任由小憨如此下去,也許還能活個兩三年,等小憨恐懼排斥你們的那一天,他就會慢慢地失去所有神智,魂散身亡。拖得越久,他生還的希望就越小,那時即便你們找全了九種靈藥,也難以回天。”
一句話,將陳心明夫婦推到了不得不做出選擇的境地,兩人瞬時沉默下來,艱難地抉擇著。
他們的選擇隻有第二種方法和任其自然,都關乎他們唯一血脈的生死。采用‘攻心’,他們可能隨時失去重孫,也可能有一個完全健康的後代繼承家業,傳宗接代。
順其自然,則陳憨隻有兩三年的壽命。
夫婦兩人遭遇如何大敵,他們都沒害怕過,此刻麵對這一選擇,他們恐懼了。
陳憨,是兩人的唯一親人,唯一重孫,兩人有權替他做出決定。龍雲天卻不能,他隻能道出所有利弊,所有風險可能,靜靜等待兩人深思後的選擇。
事關親人,且是具有重大意義的唯一後代,兩人陷入了痛苦的掙紮中,久久不決。
屋內,安靜壓抑得可怕,屋外,狂風卷黃沙,拍打在窗欞窗紙上,聲響驚人。
“不能恢複神智,他就永遠陷於痛苦驚恐,孤立無援。”
“可是,萬一……”
“兩三年的時光,轉眼即逝,你我加一起都活了一千多年,還看不開嗎?”
“能多活一天,讓我多看他一眼,總是好的。”
“長痛不如短痛。”
“這種痛苦,來得越晚越好,最好那時我們都死了,也就靜心了。”
“你就不想想,小憨活蹦亂跳地圍在你膝前,整天叫你太奶奶?”
“……”
馮秋萍被陳心明說服,爬在桌上失聲痛哭。
陳心明攬著她的肩頭,對龍雲天說道:“老弟,小憨交給你了,你放手施為,就算他明天就……老哥也不怪你。”
龍雲天離座,對兩人鞠了一躬,說道:“老哥,老嫂子,我先告罪一聲。事關重大,我怕影響你們的決定,我有一點沒說,我的氣息對小憨的恢複有益處,小憨尚有一線生機。另外,我覺得騰龍別院,對小憨的恢複也會有好的影響,我想從今天起,我和小憨去那裏住,老哥還要分一些下人給我用。”
馮秋萍停止了哭泣,抬頭驚喜地道:“老弟,你沒騙我?好,嫂子相信你,我讓大總管馮勝聽你差遣。”
陳心明更直接,將城主腰牌扔到龍雲天手中,憑腰牌可號令大荒十萬兵將,可令五派俯首,對八百萬百姓有生殺大權。
龍雲天抱著陳憨向騰龍別院奔去,內勁護體擋住了風沙,陳憨向他懷中擠了擠,愜意地睡著,時有鼾聲發出。
兩人身後,如影隨形跟著大荒城實際上的第三號人物,城主府大總管馮勝,一個笑不離口的老者。
自龍雲天離開內宅,陳憨便在他的指引下,從騰龍別院走入大荒城,走上了一條不同以往、驚心動魄、波瀾壯闊人生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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