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談判一舉數得,既得到了急需的能源,又銷售了積壓的產品。還就近開辟了糧食產地,又為華夏幣國際化邁出了舉足輕重的一步。
這樣運籌帷幄,步步為營、磅礴大氣的布局,竟然出自兩個女人之手,簡直不可想象。
沈鹿自認是明君賢主,求才若渴。他自信能憑著英俊無匹的相貌,和超凡脫俗氣質,奪取兩位美女總裁的芳心,將她們招納到後宮。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享受到暖玉溫香的美妙滋味,而且以後還能輔佐自己登上大位。
整了整領帶,剛想上前套近乎。卻林羽鴻搶了先,嬉皮笑臉地衝上去,來了個左擁右抱。
再看葉瑤和秦霜月,雖然表麵上扭捏不依,連掐帶捶。但那動作完全沒力度,純粹是在打情罵俏,內心顯然早已經千肯萬肯。
沈鹿頓覺三觀盡毀,這樣姿容絕世、才色雙全的奇女子,竟然會同時傾心一個粗野蠻橫的混小子,簡直是匪夷所思。
原本的愛才之心,轉而被嫉恨取代。沈鹿信奉洪武大帝的名言:不為我所用,必為我所殺。
目光中透出一抹寒意,暗暗下了決心:這樣危險的對手,一定要乘早除掉。
最後凝望一眼,正想轉身離開。葉瑤突然掙脫林羽鴻的爪子,上前兩步招呼道。
“沈公子請留步。”
聽見召喚,沈鹿心中暗喜:“咦,她在叫我,莫非她對本公子……”
連忙轉頭,脖頸輕揚,臉上綻出溫煦迷人的微笑。
“原來是葉總裁,不知在下有什麼能為你效勞的,請盡管吩咐。”
葉瑤靜思片刻:“沈鹿會盟,是當年楚國從蠻荒中崛起,成為霸主的標誌。可想而知,家族對你期望甚高,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沈鹿有些疑惑,但還是表現出風度:“葉總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那好,這次能源談判,遠航中途插足,搶了天工集團的頭籌,不知公子有何想法?”
沈鹿心中不爽,冷聲道:“沒什麼想法,既然後台、背景不如你們雄厚,也隻能認輸。葉總你這麼咄咄逼人,是想取笑我麼?”
葉瑤輕輕搖頭:“公子你想太多了,古話說的好,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今天某人也許是保護傘,讓你事業一帆風順,明天就可能變成大老虎,讓你翻船落水。”
“所以遠航自創立以來,都是一路獨行,從不會刻意攀附權貴,也不加入任何勢力。”
“切,說得跟真的一樣,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吧?”
葉瑤容顏清冷:“我今天所說的話句句是真,絕無虛言。遠航所依仗的,不是陰謀詭計,也不是後台背景,而是大勢。”
沈鹿皺眉:“大勢?何解?”
“大勢者,浩浩湯湯,一往無前。華夏民族要複興、要騰飛、要富國強兵,要讓人民安定幸福,這是大勢。無論誰坐上高位,都要向這個方向努力,如果逆時代潮流而行,必將被曆史所拋棄、碾壓!”
“就我個人而言,金錢隻是實現理想的工具,根本無足輕重。”
“遠航所要做的每一件事,都和大勢不謀而合,所以能得到高層的全力支持。”
“現在,你懂了吧?”
沈鹿聽得麵色陰沉,眸中光華閃爍,顯然也在思索,最後發出一聲冷笑。
“哼,雖然今天輸給你一局,但也輪不到你教我做事!”
說罷轉身而去,葉瑤對著他的背影直搖頭,評價道。
“如果他虛心受教,我還會高看幾分。現在看來,最多也就是一個楊廣,雖然能力出眾,但遲早自取滅亡,絕不可能成為唐太宗。”
林羽鴻奇怪道:“瑤瑤姐,你費那麼多勁幹嘛,這種人能聽說嗎,讓他作死去唄。”
葉瑤神秘一笑,悄悄指了指上官龍堂:“其實我是說給另一個人聽的。”
兩人話語雖輕,但上官龍堂何等修為,早就聽在耳中,慢悠悠地開口道。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楊廣和李世民,真有那麼大的區別嗎?”
葉瑤早等著這句話,接口道:“當然有,楊廣登基五年之內,建洛陽、修運河、開科取士、分裂突厥、進擊吐允渾,將青海收納版圖,重新鑿通絲綢之路,對華夏有不世之功。如果此刻他突然死了,後世肯定是一片讚美之詞。”
“但他好大喜功,征高麗失敗後,為了顏麵,不恤民力,接連出兵討伐。最後導致民窮財盡,國家滅亡,自己也落得慘死。”
“而李世民就不同,他也征過高麗,也是慘敗而歸。但他卻知道適可而止,懂得休養生息,等待時機,將這件事交給下一代。”
“多年後,高麗發生內亂,薛仁貴率一支偏師,兩千人馬,將高麗一舉平滅。”
上官龍堂靜靜聽完,頗感興趣地反問道:“你說了這麼多,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