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再次長笑:“哈哈哈,沒想到我在耄耋之年,竟然能有此奇遇,連得三門絕世玄功。這次必定壽元綿長,修為大進,蒼天佑我啊!”
開心完之後,慕容恪一指林羽鴻,目光中顯出嘲諷。
“你不是說要投降麼?那好,到穀中把龍血珠取來,就放你一條生路。”
“尼瑪,老不死的!”林羽鴻脫口罵道:“要我去搶巨蟒的內丹,你當我傻呀?”
“哈哈哈……”洛秋眉笑得前仰後合,指著林羽鴻大樂:“報應啊報應,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慕容恪心念一動,飛劍矯若遊龍,圍著林羽鴻上下翻飛。“嗤嗤嗤”,將他的衣服割得支離破碎。
“去,還能多活一陣,不去,現在就讓你死!”
林羽鴻無奈咬牙:“好,我去。”
整理了一下裝束,無精打采地邁步前行,就像是被押上刑場槍決的流氓犯。
路過洛秋眉的時候,兩人四目相對。忽然間,林羽鴻身子微微一顫,仿佛從對麵女孩璀璨的星眸中,感應到了什麼似的,腦海中憑空多出一副惟妙惟肖的圖像。
身形交錯之時,洛秋眉幽幽地說了聲:“喂,活著回來。”
林羽鴻頭也不回地打了個響指,自信滿滿道:“放心吧,能殺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洛秋眉眸中隱隱有淚光閃爍,嘴裏卻在輕嗔:“白癡,那分明是條蛇好不好?”
林羽鴻單槍匹馬,獨自一人走向深穀,走向那條大如山嶽,即將成精化蛟的巨蟒。
他倒拖著鐵棒,腳步凝重,前方是一條不歸路。等待他的,不是輝煌的勝利、歡呼的人群、盛開的鮮花,而是永墮幽冥的死亡。
可是……這又如何呢?
自從十三歲,林羽鴻參軍入伍的時候,學到的第一課就是:
沒有犧牲,就沒有勝利。
在疾風中慷慨悲歌,在血雨中誓死搏殺,狹路相逢勇者勝!
隻要戰鬥得酣暢淋漓,生或死,真的那麼重要麼?
林羽鴻腳步漸漸加快,手中鐵棒在山石和沙礫中,摩擦出一蓬蓬火花。口中高唱著虎豹騎的隊歌,宛如號角嘹亮,虎豹雷音。
狼煙起,望邊疆,
馬如蛟龍,劍似凝霜,
長刀所向,數我最狂。
縱橫天地二十載,
誰能相抗。
我們是祖國的利刃,
我們是人民的金盾,
我們是虎豹騎,縱橫馳騁!
洛秋眉遙望一往無前的林羽鴻,神色緊張,雙拳緊握,指甲刺破了掌心,也絲毫不覺。
慕容恪卻眉頭大皺,冷然嗤笑:“哼,給自己壯膽呢。”
“昂——”
歌聲驚擾了正在汲取月華的巨蟒,它低頭俯瞰,大如水缸的雙眸,就像兩團熊熊燃燒的幽幽碧火。
雖然初步開啟了靈智,但巨蟒的智商,最多隻相當於五六歲的孩童。
它有些搞不明白,這隻微不足道的螻蟻,為什麼會帶給自己異樣的警覺。仿佛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危機。
“絲——”
全身發力,蛇腹收縮,七寸處驀然變得扁平。巨蟒張開遍布利齒的大嘴,一股幕天席地的颶風,向林羽鴻倒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