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中的李敏哲，不知道粉絲群已經有分裂的跡象，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
“娜娜是個單純的女孩子，事故發生後，我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身邊。從此以後，她再也離不開我了。”
“在醫院陪夜的時候，好幾次看見陳天霞偷拿我剛換下的衣服，一臉沉醉地嗅著。嗬嗬，這個外表抗拒男人，內心渴望愛情的女孩，有時候還是很可愛的。”
李敏哲的經紀人發覺不對，連忙帶著保鏢、司機、化妝師等人，手上拎著甩棍、滅火器、大號扳手，心急火燎地衝到門外。
“不許再錄了，趕緊停下！”
楊誌、淩薇帶著專案組全體成員，在門口一字排開。掀開衣襟，拔出烏黑鋥亮的配槍，另一隻手上，舉著證件和明晃晃的手銬。
厲聲喝道：“再敢上前一步，以妨礙公務罪論處！”
麵對國家暴力機器，所有人立刻慫了，拿工資而已，沒必要把命搭上。
直播間內，李敏哲還在侃侃而談，說得眉飛色舞。
和自己寫過的那些歌比起來，這件事才是他平生最得意的作品。可是偏偏不能和任何人分享，憋在心裏太久，所以一旦打開記憶的閘門，就再也關不住。
“哈哈哈，所有的一切全是我精心策劃，沒有任何破綻。現在劉芸死了，娜娜死了，陳天霞已經死了，就算警察懷疑也沒用，找不到證據，能奈我何！”
洛秋眉靜靜地聽著，忽然插口問了一句：“為什麼要殺喬娜娜？她已經對你言聽計從，完全沒有威脅。”
聽見這個問題，李敏哲臉上露出一絲黯然，歎了口氣。
“其實我也不想，可是沒辦法，娜娜纏得我太緊。出去辦巡回演唱會，幾天沒回家，她就不依不饒、哭哭啼啼。我是古往今來，絕無僅有的音樂天才，應該屬於全世界，怎麼可以被區區一個女人束縛住。”
李敏哲無比認真地闡述殺人的動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似乎認定自己幹得對，幹得漂亮！
這一下，就連最鐵杆、最腦殘的粉絲，也驚愕訝然，傻傻地看著屏幕裏的偶像，一言不發。
以洛秋眉淡然清冷的心境，也不禁起了波瀾，眸中顯出怒容。
冷聲道：“那麼劉芸呢，整件事應該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哦，她呀。”李敏哲隨口說著，好像在談論一隻螞蟻：“這個女孩是我特意選中的，沒有後台背景，就算死掉也不會有人深究。所以我讓陳天霞把她殺了，轉移公眾視線，讓人以為是瘋狂女粉絲，因嫉生恨的報複。”
解釋完畢後，李敏哲聳了聳肩：“反正這群腦殘女，都願意為我而死，正好成全她們。”
“啪、啪、啪……”全國各地，不知有多少看直播的女粉絲，小手一抖，手機、平板“啪嗒”墜地，摔得四分五裂。
接下來的幾天，各大賣場的電子產品銷量猛增，購買者都是青春靚麗的女孩，或者她們的男友。為拉動內需，提升GDP，做出了很大貢獻。
問完一切之後，洛秋眉屈指輕彈，正中桌上的茶杯。
“叮——”清音悠悠。
李敏哲身子一顫，從深沉的夢境中醒來，隱隱覺得不對。
急切地問道：“剛才怎麼了，我說了什麼嗎？”
洛秋眉婷婷起身，神情淡然：“沒什麼，等著挨槍子吧。”
“啊，你說什麼？”李敏哲左顧右盼，不明所以，心中忐忑不安。
楊誌帶著專案組，從門外踱步而入，四麵包抄，威嚴肅穆地宣布。
“現在懷疑你和一宗連環凶殺案有關，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見到大批警員登場，李敏哲終於惶恐起來，大喊大叫著。
“你們幹什麼，抓不到凶手，想拿我抵罪麼？知不知道我一句話，就能調動百萬粉絲，把你們警局給掀了！”
“馬勒巴。”林羽鴻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揮手下令：“都把攝像機關了。”
所有工作人員都很默契，立刻關閉機器。林羽鴻一個健步衝上前去，連使幾招黑虎掏心，把李敏哲打得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咳咳咳，竟敢刑訊逼供，我要找律師告你們！”
林羽鴻過足癮之後，拍拍手揚長而去：“老子是見義勇為的群眾，有本事來告啊。”
回到警局，將李敏哲關進拘留室，林羽鴻揮揮手：“有一個算一個，吃夜宵去，我請！”
專案組眾人立刻響應，開著車子來到夜市。大杯啤酒、大把烤串，還有臭豆腐、玉米棒，可勁胡吃猛塞。
身為重案組成員，最快樂的時光，就是案件告破的時候。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好輕鬆，好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