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林羽鴻的眼色,上官鳳儀連忙雙掌托住鳳血鳴,將連鞘的劍尾,遞到對方的身前。
就在烏蘭諾夫探出熊爪,和劍鞘將觸未觸的時候,上官鳳儀手握劍柄,“倉朗朗”,長劍出鞘。
口中一聲清叱:“好大膽,竟敢搶奪送給宗澤大人的禮物,罪該萬死!”
“轟——”鳳血鳴清冷如霜的劍身,瞬間轉為鮮紅。烈焰翻騰繚繞,光芒耀眼,奪人雙目。
上官鳳儀美眸威勢凜凜,對準強敵的頭顱,一劍斬落。
烏蘭諾夫驟然遭遇突變,雙眼被強光所懾,一片模糊,知道大事不好。
此時,多年來在生死之間的曆練,發揮了作用。烏蘭諾夫身子猛地向後倒退,抬起左邊胳膊,用镔鐵護臂抵擋。
他的另一隻手,五指彎曲如鉤,戴著精鋼拳套的爪子,向上官鳳儀抓去。隻要擋住第一波攻擊,他有信心,將對方抓得腸穿肚爛!
出人意料的是,隨著金鐵交鳴的輕響,镔鐵護臂根本無法擋住緋紅色的劍芒。
就像刀切豆腐似的,比常人大腿還粗的手臂,被整隻斬落。掉在雪地裏扭動了幾下,在嚴酷的寒風中,迅速凍結成冰塊。
見沒有將對手一擊致命,上官鳳儀正想持劍追趕。林羽鴻從旁邊撲過來,將她死死摟在懷中,接連幾個側翻。
隻聽槍聲連綿不絕,緊追著兩人的身子,僅僅一線之差,就能將他們打成馬蜂窩。
這群人的素質,的確很高。老大被偷襲重傷,沒有嚇得四散奔逃,而是冷靜還擊。
此時,烏蘭諾夫已經鑽進裝甲車,迅速關閉車門,按動開關,放下所有擋板,在喇叭裏嘶吼:“開火,開火!”
所有車子立刻發動,排成隊列向前逼近。槍手們緊隨其後,用車子當做掩體,不停向四周掃射。
他們可不管什麼誤傷,子彈向不要錢似的潑灑出去,黃澄澄的彈殼,從拋彈口不停向外蹦。
在一道矮牆的轉角處,林羽鴻對著上官鳳儀直咂嘴,那意思好像在說。
“小菜鳥,你太令我失望了。”
上官鳳儀這回的確失了手,麵對林羽鴻的鄙視,沒法還嘴,隻好暗暗生自己的氣。
“看他那熊樣,怎麼跑起來比泥鰍還滑。”
雖然兩人麵前是銀河倒泄般的彈雨,但身為氣海期高手,根本沒放在眼裏。
他們時分時合,各自施展身法,宛如靈貓。在街巷、牆壁、屋頂上縱掠奔行,尋機殲敵。
上官鳳儀自幼專修武道,從沒接觸過熱兵器,所以忙活了半天,戰果不佳。
但林羽鴻可不一樣,他搶了枝成色不錯的AK,遊走攻擊。隻聽短促的三連射“噠噠噠”、“噠噠噠”,中者立斃。
最慘的人,是那些將自己綁在裝甲車上的倒黴鬼,跑都沒發跑,躲也沒處躲,硬生生當了靶子。
有兩個手忙腳亂地解開束帶,一不小心掉下地,被履帶碾成了肉餅。
看見傷亡越來越大,而對手卻神出鬼沒,連跟頭發也沒傷著。烏蘭諾夫知道,這兩個人不是普通的高手,他們如果要走,憑自己這群手下,根本攔不住。
立刻下令車隊轉向,退往黑石鎮中間,到鎮長大院裏防守。
兵書上都說,士氣可鼓不可泄。當衝鋒號吹響,人人奮勇的時候,受周邊情緒影響,懦夫也會變成英雄。
可一旦下令撤退,情形立刻倒轉。正所謂敗軍如山倒,為了搶先逃命,你砍我殺、自相踐踏而死的事件,數不勝數。
烏蘭諾夫這群手下,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老兵。在敗退時依然能保持鎮定,沒有亂跑一氣。
可他們的陣型,卻開始散亂,彼此的掩護配合,也顧不上了。
林羽鴻立刻把握戰機,手雷一顆顆丟出去,方位又刁又狠。
每顆都在人群最密集的上方,淩空爆炸,彈珠和鋼片四散紛飛。嵌入眾匪的頭臉,現場頓時哀鴻遍野,慘叫聲一片。
幸存者恨不得鑽進車底,哪還顧得上什麼陣型,撒丫子跑吧!
有這手絕活,林羽鴻在短兵相接的戰場上,完全可以當做一挺小山炮來使。
烏蘭諾夫現在顧不上屬下了,他的目標,是鎮長大院裏的塔樓。
那裏地勢高,而且是鋼筋水泥搭建,堅固無比。上麵視野遼闊,頂樓架起重機槍,什麼高手都進不去。
裏麵還有無線電裝置,可以通知總舵,讓他們馬上派高手來救援。
烏蘭諾夫手捂斷臂,在裝甲車窗戶擋板的縫隙中,觀察外麵的情景。看見跟隨他多年的親信,一個個倒下,心裏又氣又痛。
牙齒咬得咯咯響:“兩個狗男女,我不會放過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