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到禦前伺候,我當還是馬上可以就到康熙跟前去當差,把這想的也太簡單了點。原來還有就職前的培訓。培訓期是一個月,也就是說這一個月我得搞得跟軍訓一樣要站有站姿,坐有坐姿。中午休息時間我坐在床邊按摩自己發酸的小腿肚,嘴裏還不斷的在嘀咕:“什麼破規矩,連走路說話,麵部表情都要統一,見□□也不用這麼隆重."沒想到我這句自言自語的抱怨話卻讓旁人聽了去:“想不到有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了,膽敢咒罵老祖宗立下的規矩。”我一個激靈,嚇得從凳子上摔下來,正當要站起來的時候,麵前出現了一隻修長的手要來攙扶我,我順著手掌往上看,隻見八阿哥正目光和煦的望著我。他後麵跟著十四阿哥,剛才那聲就是十四阿哥發出來的,再後麵居然還有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沒想到我這個小小的宮女居然還請得動那麼多位皇子來看我,心裏那個激動啊!但也有些自嘲自己現在的樣子,跪坐在地上,鞋子被我甩到一旁,光著腳,頭發也因為剛才的摔跤有些鬆散了。我注意到自己現在的這個形象,被眾位帥哥瞧在眼裏,即使是再臉皮像我一樣厚的人也會臉紅吧,而且又是在雍正麵前,怎麼我每次出現在他麵前都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想給他留個好印象都不行。想到這裏,我眼睛往他的方向看了看,發現他也整在看著我,不過不是盯著我的臉看,而是皺著眉頭盯著我的腳看。我這才想起教習姑姑說的話,在這個時代女孩子的腳就跟胸一樣重要,是不能輕易的給男子看的。可我現在不止是給男子看了,還是給很多男子看了。我連忙就著八阿哥的手站起來,使勁的用褲子去遮我的腳,又蹦蹦跳跳的去夠我的鞋子。等我把這些把戲都耍完了,這些阿哥們也都驚呆了。我慌張的穿好自己的鞋子,整理一下衣服,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問他們:“奴婢給各位阿哥請安了,各位阿哥吉祥。”十三首先打破這尷尬的場麵,揶揄我道:“你倒還省事,看來你的教習姑姑沒有好好教你,我們這幾個人在這裏,你不一一請安問好,反倒打包慨括了。不過算了,每次見你都是沒有規矩的樣子,我也就習慣了。以後你在我和四哥麵前也不用這樣請安過來請安過去的。”有他這句話我頓時輕鬆多了,連忙道謝,這個十三就是不一樣。我這是看向八阿哥問他:“請問八阿哥是找奴婢有什麼事情嗎?怎麼這會子過來了?”他說:“是十四弟鬧著要來看看你,他說那天你落水他也有關係,但自己一個人不好意思便拉了我過來。”我看著十四,小男孩還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是看你有沒有落下什麼毛病,那天的事也都怪你,爺話都還沒有問完你就要走了,本想多問你為何要那樣的方式扔石子,一時沒注意,動作過大才不小心把十二格格推下水的,都怪你!"聽他說完我嘴角不自覺的有些抽抽,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明明是過來關心的,又偏生放不下麵子。不過要一個阿哥跟一個奴才道謝也難為他了。這不禁讓我想起女兒,我讓她道歉的時候也是一臉的倔強。想到這,我的目光也柔和了起來,溫柔的說:“十四阿哥不用擔心,我的身體好的很,早就在良妃娘娘的調理下好全了,你看我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十四阿哥聽我這麼說,小孩子的本性還是馬上就露了出來:“看吧,看吧!我就說看你上岸後還有力氣救人,就知道你知道怎麼救自己,偏生八哥還不放心,這才隨了我來。”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有人的臉上就掛上了尷尬兩個字,我轉頭看向八阿哥,他把手放在嘴邊假裝幹咳了一聲說:“你沒什麼事我就和十四弟先走了,我看四哥找你還有事,我也不再這裏打擾了。”說著轉身就和十四跨出了我的小院,臨走前還是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好像是說保護好自己。隻有十四轉過頭來笑嘻嘻的朝我皺了皺鼻子,歡蹦亂跳的走了。頓時我的小院就隻剩下我和四阿哥,十三阿哥了。八阿哥能來看我,我還能理解為什麼,畢竟從他額娘宮裏出來,多少還有些聯係,但是四阿哥來看我,我就有點猜不透為什麼了。所以我隻要愣愣的站著,等著他先說話。可是他好像是故意和我杠上了,就是盯著我不說話。氣氛一時間也變得奇怪了起來,我這人就是有點倔脾氣,你要和我好好說我也一定認真聽,虛心受教,如果你要和我擰著來,那我死撐到底。可是我到底忘了他是雍正,道行比我高深了不知道多少倍,才對視了大概一分鍾我就有點敗下陣來。他那眼神裏的信息太多了,就是要把我看穿,看透的意思。我怎麼能夠繼續跟他死扛下去,正想著怎麼開口能讓自己不至於太沒有台階下,旁邊的十三倒是打破了這個僵局:“晨韻,我說讓你不用請安你還真的就不客氣了,我們好歹也是兩位阿哥,你就好意思讓我們就這麼站這麼?”被他這麼一罵,我馬上回過神來,轉身就準備去找椅子,沒想到四阿哥開口了:“不用了!”我聽不出的口氣是客氣還是真的不用了,也隻站著不用。他慢慢的走進我身旁,眼神還是那種探究的神色,可是開口的嘴裏的那句話比剛剛還要冷:“老八的這步棋走的還真是好。”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沒想到的是他們之間的戰爭這麼早就開始了,我看他一副洞穿一切的神情不想他誤會我是八爺黨的,畢竟我還沒有回去,也說不定什麼時候能回去,現在得罪他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好處。當下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對他解釋道:“我隻是這紫禁城裏的一個小宮女,做這一切都為自己不為任何一個人。如果四爺非要把一些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我也無法左右你的思想,隻是日久見人心。”他可能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理直氣壯的反駁他,微微有些吃驚,但眼神裏還是充滿了懷疑。我繼續道:“如果四爺還有疑惑,不放認真的想想,當時我在養心殿的表現可是一心想在禦前伺候的人?而且那時還是四爺替我解得圍。”他聽我的這話,眼神已沒有剛才那麼犀利了,但話語仍然充滿了威脅:“很少有人敢跟爺對視那麼久的,而且還是個女人。你還能在那麼多阿哥麵前做到不卑不亢,也不是一個一般人。”天啊,這個可是我從二十一世紀與身俱來的觀念啊,就算我天天在他們麵前喊著說著奴婢奴才的,但我從來沒有覺得我是個奴才,就是覺得自己是在紫禁城工作人員,誰會在自己工作的地方表現的唯唯諾諾的。想不到我的觀點,已經在我平時的言行舉止上泄了我的底了。我緊張的神情又出賣了我,他立馬站了上風:“好好當你的小宮女吧,你會前途無限的!”說完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這下我的院子是真的冷清了,看來雍正能坐上那個皇位也不是沒有一點手段的。不過他剛才說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看來平時我還是太帶了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才會引得別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