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生就得上自習了，八點十五才能從校門口往外走。這個時間，周圍的店麵基本都關了，和小惟媽很熟的文體商店老板娘也在拿著鐵鉤子把卷簾門向下拉。從學校裏走出穿著各色衣服的人，不過主要還是紅色和藍色校服。初一的校服剛訂，初二初三的人也不少，家長,車輛,學生，伴著車燈和和個別手電筒裏發出的光芒，向著不同的方向走著。
小惟背著不算輕的書包，和媽媽並排往家走，媽媽手裏拿著棉紙袋子，裏麵裝著小惟吃完晚飯後的餐具。周圍的光線很暗，把小惟和媽媽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好長，有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這是小惟學生生涯裏第一次吃到媽媽送來的晚飯，是在學校斜對麵那家浴池的二樓吃的。浴池老板和小惟媽媽認識，小惟媽的好姐妹也在這裏工作。
這餐飯做得非常簡單，但是小惟還是一點都沒剩。聽著媽媽和她的姐妹李姨聊著過去的事，小惟覺得很幸福。家裏之前還開足療店的時候，別人介紹李姨過來幫忙，她們就是這麼認識的，。不過自從店被出兌之後，也不經常見麵了，關係可能不像以前那麼親近了。時間有時就是那麼不講理。
這一路上小惟和媽媽都沒怎麼開口。老媽突然來了一句:“要不你住宿吧。”
小惟突然愣住，連忙轉頭看向媽媽:“為什麼？我想住家裏。”父母離異，在鞍山上了兩年學之後，小惟就被接過來和媽媽過了，由於媽媽工作忙，沒時間照顧她，她也住了幾年學校。想家的滋味兒確實不好受，尤其是夜裏別人都睡了的時候。
“你五姨和我通電話了，她說現在女中學生下晚自習一個人回家特別不安全。而且你如果住宿了，在你大姐和大外甥那麵也能交代過去。你說是不是？”媽媽這樣對小惟說著，用少有的溫柔語氣商量著。
小惟想了想，也的確是這樣。前段時間電視上報道，女中學生在樓道被先殺後奸。她男朋友就在她家裏，開門後發現女友慘死，抱著屍首痛哭。
還有大姐那麵。小惟家現在的房子是租來的，有兩個臥室。大姐不想花錢讓兒子住宿，就和小惟媽說讓兒子睡小屋。小惟媽想想，沒同意。一來大姐肯定仗著有親戚關係占便宜，而來她兒子也不小啊，這每天晚上和小惟一起回來，時間長了也可能不安全。所以無論如何小惟媽否不能將就，但是也隻能說是不方便，多說無益。
“哦，這樣啊。那行吧，下個禮拜和老師說一下。”小惟低頭看著鞋尖，不知該說什麼。她實在不想再住宿了，就想在家裏，外麵怎麼也不能有在家裏好啊。
“東西我都給你收拾好了，回去你再看看還有什麼要拿的。”小惟一聽這話就有點心涼，因為一開始老媽還有點商量的語氣，可是這麼一看，就是不答應也必須走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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