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拿著一把小鏟子的老婦人進了門,見張鐸忐忑不安的站在大廳裏不由得輕咦了一聲。家裏可是好久都沒來客人了。
“咦?老婆婆,你是?”張鐸轉過頭也有些疑惑的道。
老婦人愣了愣,盯著張鐸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道:“唉,人老了,眼睛也不行了,你看我這大半會兒還沒認出人來,小同誌,你是來做什麼的?”說完還擦了擦眼睛。
張鐸趕忙上前扶著老婦人在屋裏坐下,接過她手中的小鏟子道:“老婆婆,我是花店的員工,正在等老板娘呢。你呢?你老人家這麼大歲數了還要幹活嗎,你該不是那傳說中的老園丁吧?這家人是不是也太損了點,這麼大年紀了還不讓您退休?”
老婦人愣了愣,看了看被張鐸拿著的小鏟子,居然小聲道:“噓,要是被明月知道了就不好了。”
一聽這話,張鐸臉更苦了,怪不得老板娘要把自己給帶回家,怕是要簽訂賣身契了,而眼前這位白發的老人就是以後自己生活最真實的寫照。狠人啊,太狠了。
老人的注意力一直在張鐸身上,見他麵露苦色,不由得問道:“難道你出什麼事了?”
張鐸索性一屁股在老人身邊坐了下來,拉著老人的手哀聲道:“老婆婆,實話給你說吧,花店因為我的原因被人給砸了,我呢因為打架剛被老板娘從派出所給領出來,這會老板娘損失這麼大,還不知道要怎麼收拾我呢。”
“你就是張鐸?”
“對啊,老婆婆你也知道我?”
“站起來,讓我好生瞧瞧。”老人有些激動的道。
張鐸有些疑惑的站了起來,見老人朦朧著眼像看接班人一樣的上下打量著自己,頭更大了,這會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好,好,好。”
老人慈祥的麵容閃過一絲異樣的神彩,看著張鐸連說了三個好,然後又拉著張鐸在身邊重新坐了下來,問道:“家裏人還好吧?”
人老了大概都喜歡說點家長裏短的事情,張鐸也沒覺得奇怪,老老實實的把家裏的情況給老人說了一遍,隻是形容老頭的時候語氣依然充滿了怨氣,但這卻是讓老婦人再一次的開懷大笑,輕拍著張鐸的腦袋道: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啊,要是你們家老頭知道你背後這麼說他還不得被你氣死了,不懂事的娃娃。”
老頭要真那麼容易掛掉就好了。張鐸雖然心中不平,但卻沒有反駁,打小受夠老頭虐待的他貌似很享受老人的責罵,那種來自長輩的關愛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你這頭上的傷就是被人給打的?”老人問道。
“呃,算是吧。”張鐸點了點頭,心中再次把那丟花盆的人狠狠的給詛咒了一遍。
“豈有此理,還有沒有王法了!”
老人語氣突然嚴厲起來,慈祥的麵容下隱隱透著幾分威嚴,這倒是把張鐸給嚇了一跳。
“年輕人就是衝動,花店是小事,以後你啊別動不動的就找人拚命,要是碰著傷著了不知道又要惹多少人掉眼淚。”老人又接著說道。
“嗯,聽您老的。”張鐸應道,“那個,婆婆啊,花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