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這麼快就拿下了？”瘋子湊近張鐸，小聲問道。
自從第一次見識過張鐸和大壯的厲害後，瘋子就死皮賴臉的纏上了兩人，鼓動自家老爹求老爺子教授武藝，但老爺子打死都不願意，沒辦法後，他隻有每次都趴在牆角偷看。雖然老爺子沒同意，但是私底下瘋子對張鐸和大壯卻是很老實的執師弟之禮，隻是每次稱呼小大壯兩歲的張鐸為二師兄時，總是惹得張鐸一陣白眼。
“拿下個屁！”張鐸沒好氣的瞪了瘋子一眼，摸了摸褲兜，走到了張笑笑麵前。
“笑笑，瘋子送你手機裏麵存了我們的號碼，大壯給你辦的飯卡估計也差不多夠你用幾天，你哥我沒什麼給你的，除了給你繳學費，現在還剩下的這些錢你就自己看著辦，密碼是你的生日。”
張笑笑卻是沒有接手，對著張鐸輕輕一指。
“別擔心我，老頭有的是錢，他那破酒壺我打量了好久，估摸著放到現在也算是一老古董了，這回他撒下咱們兄妹不管，你哥我可沒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聞言，瘋子表情一哆嗦，偏過頭，裝作沒聽見。大壯憨笑一聲，看著張鐸有些霸道的把手中的800大洋連帶著一張郵政綠卡硬塞進了張笑笑的手裏。
“拿去，你是女孩子，怎麼可能不用錢，忘了每個月都不舒服的那幾天？對吧，宋雅歌同學？”
“啊？”
饒是一直盡職充當觀眾角色的宋雅歌反應過來也不禁有些臉紅，感歎一下這當哥的說得也真夠直白的。一個給手機，一個充飯卡，另一個拿零用，霸道卻貼心，雖然這些花費從不在宋雅歌的考慮範圍之內，但她還是忍不住再次小小羨慕一下緊握著自己小手的張笑笑。
“收下吧，笑笑。”宋雅歌看著皺眉的張笑笑點頭道。
“就這樣吧，你和同學熟悉熟悉，我和你瘋子哥，大壯哥還有事，走了。”
張鐸爽快的轉身，卻被張笑笑一把給拉住了，愣愣的看了他好久，直到張鐸的眉頭皺了起來，才擠出一個讓張鐸抵抗了十多年都沒免疫力的“微笑”。
張鐸眉頭舒展，親昵的拍了拍嫩草張笑笑的腦袋。
“笑笑，你是個懂事的孩子，自打你五歲開始就被老家夥吼著幹這幹那，大冷的天還提著木桶給我們幾個爺們洗衣服，小手凍得通紅還得趕著回來給我們做飯，我雖然怨恨老爺子的刻薄，但細胳膊拗不過粗大腿，被他狠揍了幾回後，膽子也小了。我和瘋子都不是省油的燈，連帶著你大壯哥也沒少被我們拉著幹些偷雞摸狗的壞事，每次出事被老爺子狠揍之後，都是你拿著草藥照顧我們哥三。如若不是那糟老頭還有一點良心，讓你上學，都不知道你還要被我們壓榨到什麼時候。”
瘋子有些聽不下去了，好像不願意想起那個紮著麻花辮，小手被懂得通紅的小丫頭提著水桶，搖搖晃晃走在山間的身影。下意識摸了摸屁股兜，發現家夥都被此時紅著眼的嫩草張笑笑給丟進了垃圾筒，瞥了一眼那個張著大嘴垃圾桶，有些悵然的蹲了下來。
“等你上學了我們才有機會彌補心中的虧欠，你打小就為我們吃夠苦頭，如今我們哥三沒有理由不貼了心的照顧你，別看這大都市晃得咱們哥三眼睛迷糊，窮山惡水出來的我們還不相信給你撐不下一片天。”
一旁的宋雅歌聽得一愣一愣的，才明白那個想象中拿著酒壺坐在老樹下的白胡子老頭並不慈祥，眼前的怪異四兄妹還有這麼曲折不堪的故事。對敢信誓旦旦的叫囂著為小妹撐起一片天的張鐸也不由得高看了一眼，蹲在一角的瘋子依然被她所忽視，隻有脹紅著臉的軍裝男大壯讓她對張鐸的信誓旦旦增加了幾分信心。
“走了，照顧好自己。”
張鐸好像還是抵抗不了嫩草張笑笑的眼神，回過頭給瘋子打了個眼色，留給一臉好奇的宋雅歌一個瘦高的背影瀟灑而去。
小手傳來一陣冰涼，宋雅歌抬頭才發現，那個山村青年口中所說的，從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的仙子室友張笑笑，此時已淚流滿麵。
是真的看不見，還是不願意看見？
看著那個瘦高的身影，宋雅歌心中一酸，把嫩草張笑笑擁進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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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君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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