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滇池路的同德極少墅是昆明為數不多的高檔小區之一,綠木蔥鬱,環境宜人,即便是在地產業低迷期每平售價也沒低過二萬五千元,因此能住在這裏的人是非富即貴。
位於小區正中央的一棟獨立別墅的豪華客廳內,正在進行一場氣氛愉快的談話。
“哈哈,老楊,咱倆是老戰友,我們家菲菲再和你們家小光在一起,咱們可是親上加親啊。”
說話的是一位年近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衣著整潔,頭發打理的十分整齊,眼睛不大看上去卻十分幹練,臉上的皺紋也並沒有一般中年人那樣明顯,看的出來平時很善於保養。
男人筆直的坐在客廳沙發的主位上,無形中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嚴,這便是墨菲的父親墨世恒。
“可不是,這對咱們倆家可都是大好事啊,本來我還想讓他們自己先處著,畢竟孩子的事情得讓他們自己解決;另外局裏怕是有人用心不軌,給兩個孩子的事情戴一個政治聯姻的帽子,反倒不美,可耐不住我們家小光不停地求我出麵。你說說,老墨,小光這孩子平時也挺沉穩的,可偏偏在你們家菲菲麵前就跟見了貓的耗子似的,完全沒轍了,哈哈。”
坐在次位的禿頂中年男子回答的十分圓滑,既給足了墨世恒麵子,又不顯得自己過於有求於人。
“哈哈,這就是緣分呐。”墨正恒笑嗬嗬的回答,眼神卻是時不時的瞥一眼中年男子旁坐著的年輕人。
年輕男子頗為帥氣,是許多年輕女孩喜歡的陽光範,隻是這一會他的注力完全不在兩位長輩的談話上,眼神很隱秘的不時瞥向門口的方向。
墨世恒何等精明的人,早就看出楊小光的猴急,便對身旁坐著的妻子何珍問到:“這都下午五點多了,菲菲現在打到哪了?當初聽我的留在昆明多好,非要去那個什麼石城,搞得一個月都回不了家幾次。”
一直以來不發一言隻是忙著添茶倒水的********微微一笑道:“剛才打過了電話,菲菲說快要到了。”
“小光,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接一下菲菲。”
禿頂男子看著自己兒子在那一直手搓褲子,一臉的猴急相,頗有些恨其不爭。這還沒進門呢,你就跟哈巴狗似的,以後你還不得腦袋上頂尿壺,低上一頭。
“好嘞,叔叔阿姨,我去接一下菲菲。”
楊小光早就坐不住了,剛要起身就要向門口走去。
“哐當”一聲,門被撞開,墨菲氣衝衝的徑直走到墨正恒麵前,盯著他。
“爸,我不要結婚。”
墨正恒看著一臉怒氣的女兒,幾個月沒回家,回來就質問自己,不由的怒聲喝道:“越長大越不懂事,沒看見你楊叔叔在這麼,也不知道問聲,幾個月不著家一回來就是興師問罪的嗎?白養你這麼大了!”
本來氣氛挺愉快的客廳頓時冷了下來,在官場打拚二十餘年,精通察言觀色的楊寧遠趕緊出來打圓場,“哎呀,老墨,孩子嘛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啊,你就不要怪菲菲啦,小光,菲菲回來了,你們出去好好逛逛吧。”
早就按捺不住的楊小光聽到父親的指示剛要有所行動,就被墨菲轉頭一個冷冷的眼神釘在原地。
老娘我十萬火急的趕回來,是為了和你逛街的麼?
“爸,我才二十三歲,我還年輕,我還要享受生活,不想這麼早就被婚姻束縛住,您就不能理解我一下麼?”
不待墨正恒開口,旁邊的楊寧遠又插了一嘴:“菲菲呀,這次並不是要讓你們立即結婚,隻是先把事情定下來,至於婚期呢,就你們年輕人說了算,你完全可以和以前一樣到處遊玩享受生活,另外小光也可以陪著你,更安全一些嘛。”
楊寧遠在那自說自話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墨菲投過來的怪異眼神。
說來楊、墨兩家也算是世交,墨正恒和楊寧遠又同在省教育廳工作,來往也就夠更為密切,兩家在夫人都還大著肚子還曾經想過定娃娃親,不過待後來孩子出生了就不了了之了。
對於這個經常來找爸爸談公事的楊叔叔,墨菲內心裏是說不出來的討厭,總在那當老好人,誰都不得罪似的,還老想撮合自己和他的兒子,實在是太奸詐陰險了。
懶得理楊寧遠,墨菲直衝衝的對墨正恒說道:“爸,我真的不能和他結婚。”
“因為我還小。”
“小光可以等。”
“我和他沒有感覺啊。”
“感覺嘛,可以慢慢培養。”
“我還是不能和他在一起。”
“為什麼?”
“我是同性戀!”
“”
墨菲得意的看著墨正恒,完全不顧老墨抽搐的臉。
墨正恒平緩了一下情緒,語氣頗為深長的問墨菲:“菲菲,你實話跟爸爸說,你為什麼不能和小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