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潔看到劉子芸被劉慶業一手抓走,消失不見,氣得她用手狠狠地捶打幾下地麵。接著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她全靠心中要殺死劉子芸的執念,才能撐住身上的傷勢,不讓她因為受傷太重而昏迷。現在劉子芸不見了,心裏的執念雖說還在,可是沒有要殺之人身影,緊繃著的神經一鬆,馬上陷入暈迷之中。
端木潔嘴裏喊著“陳風,你不要死。”然後猛的睜開雙眼,隻見入眼處全都是白色,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裏。
周爽,坐在端木潔床邊椅子上,正在閉目養神,聽到端木潔大聲喊出的話,急忙看去,發現端木潔已經醒過來。
三天前,正是她把端木潔送進醫院的。
經過三天的休養,端木潔雖然處於昏迷當中,可是她剛被陳風打通任督二脈不久,武功還暫時處在先天境界當中,內力能夠在她昏迷不醒時,自動幫她療傷,這時她身上受到的傷勢,才能好了九成。
“端木潔,你醒啦!”周爽驚喜道,“你都不知道,你都暈迷三天了。”
“三天,我昏迷了三天?”端木潔疑惑道。接著猛然想起陳風,抱著一線希望,不等周爽回答,急忙對周爽問道:“陳風怎麼樣了?”
她問出這幾話,心跳猛的加速,像是快要跳出她的胸膛來,雙手緊緊抓住被單,緊張萬分,希望能夠從周爽口裏聽到好的消息,卻又怕從周爽口裏聽到她不願意接受的結果。
當時她摸過陳風的心跳,發現陳風的心跳已經停止,才會恨得馬上去要殺掉劉子芸。可是她不能接受陳風死亡的事實,內心深處期盼著奇跡出現。
結果,事實就是事實,從周爽口裏說出的結果,完全沒有改變,周爽說:“端木潔同誌請你堅強起來,人民還需要你。請你節哀順變。”
不知道為什麼,周爽沒有辦法讓自己說出,陳風死了這幾個字。
啊,端木潔聽完周爽的話,尖叫一聲,嘴裏喃喃道:“陳風…你真的扔下我們,離開了嗎?你真的死了嗎?”
端木潔覺得她的心突然碎了,正在狠狠地痛著。哇地一下,大哭起來,哭得悲天嗆地,哭得肝腸寸斷,聞著無不心酸,周爽站起來,把端木潔的頭抱在懷裏,手上輕輕拍著端木潔後背。她沒有出聲安慰端木潔,她知道現在跟端木潔說什麼話,端木潔都不可能聽得進去,現在隻有讓端木潔痛哭出來,可能才是對端木潔最好的事情。
然而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麵。她不知道她已經把陳風這個隻見過幾次麵的青年,當作了她的好朋友。好朋友死了,她當然也會傷心,也會難過。
端木潔直到把聲音哭得沙啞,把身上氣力全部用完,才慢慢把哭聲停止下來,可是眼裏的淚水,還沒有止住,還在無聲地流著眼淚。
從周爽懷裏把頭縮回來,抬頭向周爽問道:“陳風他現在在哪裏?我想去看看他。”
縱然陳風真的是死了,我也要去到他身邊陪著他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
“我們當天就把陳風死亡的消息,通知了他父親。他父親正好到G市探親,當天就坐飛機趕了過來。”周爽本來是想說陳風的屍體,可話到嘴邊,卻不能說出口,隻能把屍體改成身體。
“陳風父親,見到陳風的身體很悲傷,差點就忍不住昏過去。後來他說他們當地的風俗,說是人死後不能被火化,要把陳風的身體運回他們當地安葬。我隻好讓鄧春開著那輛吉普車,送他跟陳風的身體回他們當地。昨天上午,鄧春就已經把他們送到家。”
端木潔從床上一蹦而起,迅速穿上鞋子,“周爽你知道陳風家在哪裏嗎?我要立刻趕過去,我要去到陳風身邊。”
“端木潔,可能來不及了,鄧春今天上午,打電話回來。據他所說,陳風父親說,今天會給陳風辦一場法事,明天淩晨五點鍾左右就會抬上山上下葬。B市那裏離這裏幾千公裏,而且B市,沒有飛機場,離B市最近的有飛機場的城市,也離B市有一千公裏左右,你說你怎麼能趕上見陳風最後一麵。”
“不,我一定要見到陳風最後一麵。”端木潔斬釘截鐵地道。
“那樣子的話,除非你現在就坐直升機過去,可能你還有機會見到陳風最後一麵。”
直升機,直升機,端木潔呢喃著,苦苦思索著去那裏可以找到直升機。跟陳風倒是坐過直升機,端木潔想起那時跟陳風一起從野鬼州坐直升機到林馨家時的情景,心裏忍不住又是一痛,然後猛然記起,當時曾經問過直升機是哪裏弄來的,陳風回答說,是你以後的好姐妹武月的母親派過來的。
我要馬上找到武月,讓她叫她母親派直升機送我過去,我一定要見到陳風最後一麵。端木潔在心裏再次把這句話重複一遍。可以想象她要見到陳風最後一麵的決心有多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