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冷風吹刮著他單薄孤寂的身子,黑衣翻訣如泛動波紋映著白色月光,望著男子離開的方向,黯然神傷。
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
希望下次見到她時,依舊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女子。
君謙曳抱著獨孤無薑出了林子,那裏停著一輛等待已久的馬車,而車內坐著一個女子。
璿靈聽見聲響,警惕的掀開簾子一角,朝外看去,見是自家主子,才收起冷意,下車迎接。
是了,璿靈在蕭楚她二人離去後不到片刻就架著出城了,一路上跟著他們留下的記號到了這裏。
之所以沒有現身,是因為在她出城之際遇見了君謙曳,得了他的密令,等在此處。
見君謙曳抱著那人,便問道:“爺,夫人她……”
她話音未落,君謙曳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先別說話。
璿靈見狀,點了點頭,相扶著他上了馬車,爾後坐在外邊,負責趕車。
因為這輛馬車是臨時備的,地方不大,所以君謙曳隻能將她置放在自己腿上,盡量讓她睡得舒適點。
馬車內燭光搖曳,君謙曳指腹輕輕摩沙著女子蒼白的臉頰,眼裏泛起心疼之意。
這一個多月裏,他的腦海裏總是時不時的泛起她的一顰一笑,才知道,原來思念是這麼痛苦。
就連當年的木婭也未能讓他這般牽腸掛肚過,坐臥不安夜不能寐,就連走神都是想她。
想到這些日子她每日都要服用毒藥,感受心力交瘁之苦,他的心便是何必當初。
“阿唯,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君謙曳在她額間親了親,眸色堅定無比。
清晨醒來,入目的是普通的布藝帳頂。
獨孤無薑沒有白癡的問這是哪兒,因著她昨日暈倒的是在自家夫君懷裏,就說明自己應該是安全的。
“醒了。”君謙曳端著一碗清粥進來,見她做起身子打量四周,便解釋說道:“這是驛站。”
“哪的驛站?”獨孤無薑看向他問道。
“洛王朝。”君謙曳拿了一件外衣遞給她,淡淡道。
獨孤無薑接過衣服穿上,繼續昨日想要問的話題:“你怎麼還在這?”
“……”君謙曳嘴角抽了抽,找準字眼“還”,是了,什麼叫還在這啊?
“先不說這個,過來吃點東西吧!這是為夫親……”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某人打斷了。
“我還沒刷牙。”
成,他的錯。
一陣倒騰後,終是收拾好了。
“你為什麼在這?”獨孤無薑固執的問。
“喝了這粥,為夫便告訴你。”君謙曳執拗的答。
獨孤無薑看了看桌上的粥,輕蹙眉心,“一定要喝了它才說嗎?”
君謙曳點頭,“快嚐嚐味道如何?”
獨孤無薑咽了咽口水,瞧著碗裏黑不溜秋的東西,這男人告訴自己是清粥?這粥的顏色跟鍋底黑有的一拚啊!
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邊舔了舔,吧唧吧唧嘴,雖然賣相不怎麼樣,不過味道還是過得去的。
於是乎,片刻時間,一碗粥下肚了。
“還有麼?”
君謙曳聞言,笑了。——這是他第一次下廚,看來效果不錯,某人吃了還想吃。
“沒了。”
“……”獨孤無薑疑惑汗顏,自己喝了一碗粥而已,至於笑的像花一樣美嗎?大白天的存心勾引她呢?
“……”人家笑的哪像花啊?根本就是妖孽好麼!
話說回來,他笑的這麼開心。
“莫不是這是你做的?”
君謙曳就笑啊,在她臉上偷了一個香,“為夫的手藝不錯吧。”
“這可是為夫第一次下廚呢……”
“……”尼瑪,還真是!她就說嘛,誰家的清粥是黑的,原來是個初學者啊。
“現在可以說你為什麼在這了嗎?”
是了,她消失了那麼久,麵前這男人都沒有找上來,現在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君謙曳斂了斂神色,理所當然道:“因為我知道阿唯想為夫了,所以我便來了呀。”
“……”獨孤無薑驟然滿臉黑線,調情也得分時候不是?真當自己三歲小孩好糊弄啊?
再說,她這些日子想他想的還少嗎?怎麼不見他早出現呢?
“你是不是早就認識姓洛的?”
君謙曳沒有回答,而是將她抱在自己懷裏,“這些事情,以後再與你解釋。”
他吻了吻女子的臉頰,隨後扳過她的臉,頭抵在她的額間,鄭重其事的說道:“阿唯,為夫的時間不多,咱們先辦點正事吧!”
“什麼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