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兩下來!”官兵朝他們二人揮手,叫喝著讓他們下馬。
蕭楚冷眸掃了官兵一眼,嚇的他腿一哆嗦,差點沒摔著。
“你……”那官兵抬頭本想斥喝他幾聲,而他的身影已經到了自己跟前,速度之快,手心裏多了一份硬邦邦的東西。
這東西他再熟悉不過了——錢袋,鼓鼓的還不少呢。
他抬頭看麵前的男子,哪裏還由方才那般盛氣淩人的眼神啊,怕是自己看花了眼。
礙於還有其他官兵在場,他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的問了句:“小子幹什麼去啊?馬上的女人是你什麼人?”
他說著,將那錢袋穩穩藏進自己兜裏。
“她是我的妻子,前些日子得了病,看了好些大夫都沒見好,這會子想出城尋醫去。”蕭楚學著官腔打馬虎眼。
“什麼病那麼難治?”官兵好奇,走向馬上戴著白紗帽的女子。越看這身影越想畫裏的女子,想到剛才男子的反常,更加斷定馬背上的女子由貓膩。
“把簾子掀開!”他一聲大吼,引來了不少小兵的關注。
身後的蕭楚握了握拳,眸中劃過一抹殺意,但很快又消散下去,上前握住女子的手,好聲好氣道:“她現在的樣子怕是見不得人。”
他這一句話,更加斷定官兵的心思,大手推開他,用佩刀一把撩起女子的遮麵紗。
“呸!老子還以為是什麼大美人呢?瞎了老子的眼。”官兵見女子容顏,當即爆粗不爽,猝了一口唾沫!
“走走走,好好的一個俊男子,怎麼就娶了一個醜……媳……婦。”
蕭楚聞言,揚起冷眸狠狠睨了他一眼,身上散發出駭人的殺意泠然。
那官兵吞了吞口水,尼瑪,那眼神太恐怖了!
再回首時,哪還有他二人的身影啊……
大約行了兩個時辰,已經離陽城很遠了。
此處荒無人煙,所以他們打算在此地歇一歇。
一路上都做了記號,想必明日就能與璿靈回合了。
夜裏涼,蕭楚就近找了些枯樹枝,用打火石點著,燒了一堆火。
吃了些幹糧,獨孤無薑體力恢複了大半。
“把水給我。”
蕭楚從馬上取來水囊,擰開後遞給她。
獨孤無薑接過,道了句謝謝,先是喝了兩口,之後拿了一塊帕子沾點水,將臉上那些妝容擦去。
不僅難看,還難受。
蕭楚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臉上,眼底泛起三分喜悅七分黯然。
借著火光打量她,這或許是第一次肆無忌憚的看她吧。
雖然她和自己的姐姐容貌相像,但始終是不一樣的。
蕭露的下巴比較尖,而麵前這人的臉是圓的,還帶點嬰兒肥,眼睛也不一樣,蕭露總是一副黯然神傷的憂鬱,而她的雙眸清澈見底,如泉水弘靈,幹淨純潔。
許是他的目光過於密切,獨孤無薑不自然的瞄了一眼,低下頭去,手竟然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怕。
是了,怕,打從心底的害怕。
這地方就她二人,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不是?更何況,這男人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盡管君謙曳說他現在效忠與他,保不齊他不會將自己送去給他姐姐陪葬!
蕭楚見她哆嗦顫抖,以為是冷,就將自己的外袍褪下,走過去給她披上。
沒想到,她顫抖的更厲害了。
“你怕我?”蕭楚眸子裏閃爍著光芒,語氣不容置疑。
獨孤無薑側頭,穩了穩心神,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正常:“不是,是冷的。”
她雖這麼說,可是卻將他給的袍子拿下。
因著她時刻謹記著自己是有家室的女人,別的男人給的東西,特別是衣物之類的,還是決絕為好。——保持距離,拒絕與夫君除外的男人有肌膚之親。
當然之前共乘一騎,是迫不得已,所以還是可以接受的。
隻是,蕭楚怎麼讓她如此,他強硬的將外衣披在她身上,語氣冷了三分:“不是說冷嗎,那就披上。”
“……”這話貌似也很耳熟,在哪聽過?
“不用……”獨孤無薑說著,抬手欲想拂開,不料蕭楚抓住她的手腕,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原本沉著的臉,此刻又是冷了七分,“還說不怕我,那手怎麼這麼抖?”
獨孤無薑手腕被他扣的生疼,咬了咬唇,哽咽說道:“你……放手放手!”
“說!排斥我的原因是不是因為還想著那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