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謙曳喝茶的動作頓住,重重撩下茶杯,淩厲目光盯著她:“好好的,怎麼會被劫?”
是了,他的院子可不是一般人能闖的,裏裏外外明著暗著都有幾十人把守,除非是像蕭楚那樣的高手或許能劫走人,可若是一般的刺客強盜那是絕不可能靠近那院子半步的。
“屬下有罪!夫人這幾日總是悶悶不樂,今日她說要出去走走,屬下屬下……攔不住,所以……所以就……”璿靈說到這,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自責的低下頭,“請爺懲罰屬下無能,讓夫人在眼皮子底下給……劫了去!”
君謙曳旋即陰下眼眸睨她一眼,握住杯子的手下意識收緊,“嘭”一聲,杯子已經被他的大掌捏碎,手心裏隱約能見血漬流出。
“現在立馬派人去找!”他冷聲斥喝。
木婭才從外端了一碟點心進來,見他手掌被紮出了血,急忙跑過去,放下手中的托盤,雙手托起他受傷的手掌,“怎麼回事?”
君謙曳淡淡掃她一眼,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背對著她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再不看她,大步離去。
木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依舊孤傲冷漠,全然不顧她的感受,其實她早在外麵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亦是知道他這麼急著走,是去找那新夫人了。
待他徹底消失在自己眼前,木婭眼角含淚,抿了抿紅唇,唇上還有他那涼薄的味道,可是帶給她的不是美好回味,而是心碎的聲音。
是了,她主動吻他是第一次,從前他主動,她總是逃避,而這次換她主動,得來的卻是比逃避更加讓人心寒,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無法對他進入深一步,他隻是淡淡的看著她,眼底帶著她太多看不清的東西,所以在自己主動吻他的時候,他都是抿著唇,不推開她也不讓她前進,她的唇隻能在他薄唇外,觸碰不到他的舌尖。
她寧願他推開她,也不願他這番無動於衷。
一個時辰後。
“主子,屬下已經查到了夫人的下落。”一名暗衛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向麵前站著的男子稟報道。
君謙曳轉過身來,迫切問道:“她在哪?”
“在東郊區的驛館。”
“驛館?她怎麼會在哪?”
“屬下……屬下好像看到了戰王爺。”那暗衛低了低頭,小聲說了句。
聞言,君謙曳眸色旋即陰沉,冷意暗閃,警告過多少次,讓她離步尋夏遠點,結果……
“多派些人去,但是不能讓王爺發現,給我看緊她,不準她和那男人有越距的動作。”君謙曳沉聲吩咐道,森幽的目光難測,“有任何情況隨時向我稟報。”
“屬下遵命!”
“等等,讓搜尋她的人都回來。”
君謙曳悠悠歎了口氣,心底的那份擔心終是落了些,在步尋夏那不用擔心他有生命危險,隻是怕那人兒……他知道,她肯定在生自己的氣,其實她生病這幾日,他不是想去看,而是不敢去看,因為他還不知道怎麼麵對她。
阿唯,你再等等,為夫會給你一個解釋,同樣也給自己一個放下的理由,今後心裏隻住你一人……
他看著燈火闌珊的街道,在心底暗暗發誓道。
東郊區驛館。
步尋夏有公事在身,在獨孤無薑用完膳後就辦事去了。
而魅影按照獨孤無薑的要求,弄來了兩套全新的衣裙——從裏到外一樣不落。
自然,這衣服不是他買的,而是給錢讓那兩丫鬟給置辦的。
獨孤無薑道了聲謝,爾後吩咐下人備水沐浴。
魅影在回來的路上碰見了自家王爺,主子吩咐他保護這女人,所以他便站在門口守著。
兩個丫鬟還算伶俐懂事,伺候完就候在一邊等吩咐,一句話不多說。
不多話雖好,但是吧,獨孤無薑也算的上半個話叨,呃,準的來說就是那種覺得無聊扯七話八。
當然,人家安靜起來的時候還能是個大家閨秀範兒。
找了些話頭來說,結果發現那兩人隻是目視腳下,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施舍給她,她慍悶,隨意擺手讓她們出去。
獨孤無薑躺在床榻上,都說人靜下來後會胡思亂想,果真如此啊。
她都消失了一個下午了,難道就沒人發現嗎?不可能呀,她知道出來的時候,璿靈她是跟著自己的,所以她不見了,說什麼也會川到那男人耳朵裏才是啊,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來人找她呢?
“君謙曳,你真的這樣絕情?”她深呼吸,小聲低喃了句。
“誰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