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靈見她離開,也打算跟著,走到剛才她待的地方,頓了頓腳步,朝上頭看了一眼,隻一眼,她便迅速低下頭來,快步跟上前頭的人。
心底思緒著,爺怎麼還跟那女人糾纏不清?
是了,她也瞧見了樓閣上那香豔的一幕,而且百分百可以確定那上邊的人就是君謙曳和木婭那個女人。
不由在心底猜測道:難道爺來滿城就是為了那女人?
獨孤無薑沒有哭,眼淚卻一直在眸中打轉,怎麼也沒有流出來。
怪不得她生病了都不來看一眼,原來是有新人了,難怪他這麼著急的來這,是因為有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在等著他啊!
什麼成婚以後隻要你一個,都是他拿來哄騙的手段!
嗬,就她是個傻的,總以為隻有自己努力學會愛他,他就會同樣的愛自己……
是了,她成婚以後,便強迫自己愛上他,就算不愛也要保持相敬如賓的模樣,可是明明成婚前那男人爽快的答應她“從此以後隻要我一人”。
現在想來,他的確是做到了,隻在她麵前要她一人。
阿唯啊阿唯,兩世為人都這麼相信男人,遲早有一天還死在心愛人之手。
嗬,多麼可笑啊!
走著走著,累了,找了一個空曠的草地,坐了下來。
這地方跟二十一世紀的公園有點像,有不少男女在此處談情說愛,自然沒有那般開放的大眾麵前親嘴,隻是扭捏小女兒家心態,牽牽小手什麼的。
話說回來,昭國的風俗比離國開放,至少未婚女子不用遮麵出門。
其實,在離國,未婚女子遮麵出門隻限於有家室的官宦子弟,大多數的少女還是素麵朝天的。
璿靈停在離她隻有十步遠的地方,暗暗保護著她。
獨孤無薑安靜的待了一會,想了很多,突然覺得,人這一生不一定要找一個愛人相守到老,除了愛情還可以有親情友情,為什麼她一定想要自己愛的人愛自己呢?這是不公平的,不是嗎?
是啊,憑什麼你愛他,他就一定要愛你呢?
可是,倘若不去愛,心底總覺得空落落的,因為她現在沒有親情也沒有友情啊……
看著微風拂過湖麵,激起層層漣漪,她突然起身,褪去身上的披風,跟著柔和的春風肆意舞蹈起來。
為什麼要傷心呢?誰說沒有情就不能活的好了,她還有夢想還有愛好不是嗎?
女子隨風舞動,每一個動作都帶著自然清新的味道,時而快時而慢,沒有音樂相伴,她的節奏卻是這般整齊。
在場眾人都看呆了,從未見過這般美的舞蹈。
周圍傳來不少唏噓之聲,紛紛讚歎女子的舞藝驚人,更有男子生了愛慕之意。
璿靈著急的看了她一眼,又不敢上前去阻止自己夫人的動作,畢竟她現在心情不好,可是這樣下去,成何體統?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而獨孤無薑渾然不知,隻是想要將情緒化為動作輕展開來,這就是舞蹈的力量。
步尋夏路遇此處,見這麼多的百姓站在一起,毫無八卦之心的他,今日破天荒的好奇。
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令人們讚不絕口。
他的手下見自家主子想看,急忙給他掃了一條道路過去。
乍一看,步尋夏直直愣在了原地。
女子的容顏如此熟悉,不是那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兒還有誰。
隻是,她怎的在這?君謙曳又哪去了?怎能讓她一人在此處?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正琢磨著,隻見女子一個嫵媚下腰,玉手輕撚蘭花指,從上至下,再側頭起身旋轉。
她的舞步歡快,而他總是瞧出了幾分落寞哀傷,是什麼令的她傷神?
“小娘子哪人啊?這身材真好啊!”
“跳的更好看。”
“是啊是啊,是不是春風樓新招的姑娘?”
“或許是老鴇新想出來招客的法子?”
“……”
有幾個似地痞流氓的男子,在一旁議論女子的身份。
步尋夏一記刀子眼過去,寒戾之意暴露無遺,嚇的那幾個男子無言禁聲。
在轉過頭來,那女子依舊嫵媚嬌豔,他旋即陰下臉來,淩厲運起輕功,二話不說將那人兒攬入懷中。
眾人隻覺一陣陰風刮過臉頰,草地上跳舞的女子就不見了,隻剩下幾片塵埃飛揚在原地。
獨孤無薑沒有看清來人,隻是無力的伏在他懷裏大口喘息。
步尋夏將她帶回馬車,輕輕放下她,問道:“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