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姐,最近總有個女的在咱們店門口晃蕩,年紀輕輕的姑娘家也不害臊。”媚蘭盤坐在沙發上,麵前放著幾個小瓶子,裏麵的指甲油黏在瓶口,這人也不知曉,自顧自地吹著新做的指甲。
“蘭蘭呀,你這是在嫉妒人家呢,不過依我看呐,那姑娘麵相生得好,不過人家多半不願意來咱們店裏賺錢。”這女子倚在沙發扶手上,臉上抹著濃妝,眼梢被吊的高高的,很有一股子狐媚氣。
“嘁,燕姐,你看她那樣,還不適合咱們差不多了,走到這一步,還裝勞什子清高。”媚蘭在這兒做了幾年了,對這樣子的生活早已經習慣,人家看不起她們做這一行的,她可是傲氣得很,也看不上人家。
“蘭蘭,今晚上有你坐台,城東那家鬱少爺說是晚上要來串門子,你靈活點。”燕暖擺了擺手,起身轉入了吧台後長長的廊子,媚蘭在後麵應著:“曉得了,總不會讓你輸給花年的,放一萬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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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落下黑色的緞簾,綴著幾顆珠子,串成一串,像是描上去的銀線,風懶懶的吹著那珠子,月亮卻像被風拋了起來,就那麼細小的一輪,臥在枝頭。
許藐藐依舊在【襲人館】門口來回踱著步子,她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隻是手裏多挽了一個垂著流蘇的小包。長及膝蓋的墨綠絨緞麵裙邊角上滾了一層碎荷葉。
媚蘭站在【襲人館】的門口,挑著眼梢乜斜著許藐藐,不知作何想,但總歸沒把她的行為往好處想了去。看得出,媚蘭也是精心打扮過的,和下午抹指甲油時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盤著發,臉盤上零零散散墜了些邊發出來,頸上帶著一串極吸引人的散鑽項鏈,更稱的她的頸脖直白。
“蘭蘭。”燕暖雖是對媚蘭說話,臉卻不看她,下巴往前方輕輕一揚,人已經迎了上去。
“鬱少爺,可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把咱們姑娘晾著不甩了呢。”燕暖麵前的男子穿著一身剪裁尚好的西裝,邊角熨燙的直直的,胸前綴著一串的金鏈子。
許藐藐揚著臉看他,那方也稍稍側轉過臉,禮貌地對她一笑,另無其他,不再多做,媚蘭迎上前去,鬱歡矜虛虛攬著她,走進了店裏曲折暗蔽的回廊,身後幾人也說說笑笑隨了進去。
“紈絝子弟。”許藐藐仍站在原地,風把她小包上的流蘇吹的揚了起來,撫在腿邊,撩在人心。她著實如燕暖所說,生了一副白曇花似的好相貌,可是一沾染上【襲人館】的氣息,再好的姑娘家,也不會被人有好話說。
人呐,來去不過一張嘴,好的壞的,都在人家嘴上掛著,好似要掛到墳墓裏才罷休。
稍一轉過臉,鬱歡矜就從裏麵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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