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兩人驚叫道。
“我已經大概知道美美在什麼地方了,她是在一個廢棄的教堂裏。我的元神剛才差點被看守她的惡鬼發現,幸好及時趕回來了。”
妙希知道元神遇襲的危險,眼神柔柔的,嘴上卻不肯饒他,挖苦說:“俞天師為了美女真是拚了,等大功告成,謝洵美一定會以身相許。”
“這個...成功以後再說吧,我其實也不太喜歡那種類型的女孩...你先講講,陳清曉是怎麼死的。”俞凡終於說了一句讓妙希高興的話。
“是這樣,”妙希心花怒放,三下五除二把追魂陣收拾起來,將那疊紙放在茶幾上,拿起上麵兩張,展開來:“你們看,這就是陳清曉。”
俞凡和老朱湊過腦袋,一張是戶口本的複印頁,一張是身份證的複印頁,戶口本上沒有照片,隻有她的戶籍信息:“陳清曉,女,苗族,農民,1969年4月23日出生,初中文化,雲省重山市繚雲縣仙草鄉綠溪口村人....”
身份證上最顯眼的則是她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的,經過複印,更顯得有點模糊,但仍可看出,陳清曉是個十七八歲的美麗少女,眉目靈動,膚白如雪,下巴尖尖,宛然就是白皮模樣,但與白皮不同的是,一股仙氣撲麵而來。
老朱吐了吐舌頭:“我的媽呀!這張臉跟飯店裏那副鬼樣比起來,差距也太懸殊了。”
俞凡也覺得唏噓,妙希又把陳清曉家人的身份證和戶口本複印頁拿給他看。
原來,她家是個四口之家,除了父母,還有一個哥哥,這三人看來都像淳樸山民,相貌清秀,眼神善良。
俞凡一眼掃過他們的信息,妙希又拿起剩下的,道:“那些隻是介紹,這些才是猛料,你先看看這幾張。”
她把紙張分了一下,遞給俞凡一小疊,足有三四十張,俞凡接過來一看,赫然是一份調查記錄,他逐字細看了一遍,大概內容是這樣:
1984年3月,繚雲縣公安局接到報案,仙草鄉綠溪口村村民陳寶根一家三口被發現死於家中,刑警前往調查,發現死者為陳寶根(男,四十歲)、呂瑩瑩(陳寶根妻,女,三十五歲),陳啟明(陳寶根兒子,男,十八歲),死狀淒慘奇特,全身烏黑,五官腐爛,有無數彩蟲出入。
據陳家鄰居反映,昨天下午,陳家人仍然一切正常,由此判斷,死亡時間應該是晚上。
另外,陳寶根還有一女兒,陳清曉,十五歲,下落不明。
後麵的紙上,印的是三名死者的照片,和一些調查筆錄,立案通知書、法醫鑒定書等公文,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死者是食用山蘑菇,中毒而死。
老朱對屍體很好奇,捧著那些印有屍體照片的紙,仔細一看,立刻惡心的丟下紙,跑到衛生間對著馬桶吐了起來。
他的反應很正常,因為繚雲縣刑警照的是法醫相,用的是彩色相機,妙希的複印機也是彩色的,所以照片很清楚:
三具屍體都歪歪斜斜趴在地上,裸露的皮膚,全像發了黴一樣烏黑烏黑的,而且長了許多爛瘡,脖子好像斷了,臉扭了一百八十度,正朝著背後,五官全爛,一層密密麻麻的彩色蟲子正爬在上麵。
俞凡一看,胃也是一陣抽動,再看妙希,她倒比較淡定,因為她在臥室就吐過了。
“這是什麼蠱?”俞凡問道,他對蠱術的了解其實很有限,害死空桑的人麵金甲蠱毒性極強,特征明顯,名氣巨大,所以他才知道,而照片裏這堆花花綠綠的蟲子,單個看似乎很普通,所以他真不知道。
妙希又拿出一張打印的資料:“這叫彩雲蠱,在苗疆很常見,用法千變萬化,白巫用它治病,黑巫用它害人。人中了這種蠱,一般來說,要解除也不難,但如果是高手下的,除非下蠱人親自解除,否則必死無疑。”
“哦,”俞凡思索了一下:“看來,陳家有仇人,陳清曉的父母和哥哥被蠱師毒死,她逃了出來,後來大概為了報仇,才加入閻羅宴,修煉鬼術。”
“應該是這樣。蠱術太邪門,對這種案子,警察就算知道是凶殺案,一般也不會徹查,所以這個案子,最後定了個食物中毒就存檔了,陳家三口的屍首,由政府出錢火化埋葬,就算拉倒了。”
“嗯。”俞凡點點頭,政府一向對陰陽界的恩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出太大的事,一概都是走走過場就拉倒,對這,他已經習慣了。
“那陳清曉又是怎麼死的呢?”俞凡問。
出乎意料,妙希輕歎了一聲,眼含悲憫,拍了拍手裏那疊紙:“資料在這裏,她的死,比她父母和哥哥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