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中國文化特色詞彙音譯研究與中國文化傳播的反思(1 / 3)

翻譯研究

作者:陳祥潔 龔曉斌

摘 要:隨著國際交流的不斷加深及各國之間文化交流不斷加快,翻譯界對文化翻譯的重視程度也越來越高,對中國文化特色詞彙的翻譯研究更加深入。音譯作為一種並不新穎的翻譯方法,卻在文化特色詞彙的翻譯過程中發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並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在漢譯英翻譯過程中,對於極具中國特色的幾類文化詞彙采用音譯翻譯,能夠避免文化誤讀,增進中國文化在異域文化中的認知和認同,最終達到最佳效果的文化傳播和交流,引起人們對中國文化的全新考量。

關鍵詞:音譯;文化特色詞彙;中國文化;反思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2831(2011)06-0184-4doi:10.3969/j.issn.1006-2831.2011.02.051

1. 引言

隨著全球化的日益推進,各國之間的文化交流不斷深化,文化翻譯觀念逐步推進,文化的個體性越來越多地受到人們的關注,隨之而來的對於文化特色詞彙的翻譯問題也更多地擺在人們眼前。與此同時,在雙語翻譯的過程中,伴隨著兩種文化的交鋒,源語文化特色詞彙和譯語詞彙不對等的現象越來越多地凸顯出來,為音譯研究提供了更為廣闊的空間。音譯將源語中的文化特色詞彙按照其發音形式直接借用至目的語,或采用譯語中與之發音形式相同的字母組合將之表現出來,既保留了源語文化詞彙的文化屬性,引起人們對源語文化的關注,又能夠迎合譯語文化對外來事物的認知,實現文化傳播過程中的雙贏。

2. 漢英翻譯中音譯研究現狀分析

音譯在中國翻譯研究和實踐過程中的應用由來已久。劉祥清認為,音譯最早可以追溯到孔夫子的“名從主人,物從中國”的論斷(2008:38)。更為普遍的觀點是認為音譯在中國譯界的應用和盛行起於玄奘對於佛經翻譯中提出的“五不翻”原則,而在這裏玄奘的“五不翻”實際運用的正是音譯法。盡管玄奘的“五不翻”討論的是佛經翻譯中由梵文向中文轉化的過程中所應用的方法,但是同理推之,亦可以應用於如今中國文化特色詞彙的英譯過程中。

然而縱觀翻譯界百年之曆程,不能不痛惜地發現,這“五不翻”的精神真如它最初提出時一樣,大多被用在了外譯漢的過程中,而極少被應用於中國文化的對外傳輸過程。從最初的“德先生”和“賽先生”開始,英語對漢語的音譯統治就拉開了帷幕。時至今日,大街小巷、大大小小的出版物上無不充斥著這樣那樣的英語的音譯詞彙:孩子們喜愛的“巧克力”、“三明治”、“漢堡”、“匹薩”、“呼啦圈”、“迷你裙”“芭比娃娃”;大人們每天離不開的“因特網”、“T恤衫”、“瑜伽”、“迪斯科”;情侶們崇尚的“羅曼蒂克”、“酷”、“星巴克”“哈根達斯”;就連許多老人們也不免每天談論著“納斯達克指數”,不免要到所謂“曼哈頓”花園裏買一套中國式“洋房”;更有甚者走上了零翻譯的極端,把英語中的“KTV、WTO、DVD、CEO、GDP、NBA、UFO、CPU、BBS”等直接“拿來”了……西方所頌揚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念近乎成了時尚的方向,引起許多人無限的憧憬和豔羨,“英語熱”和“出國熱”讓許多人為了能說幾句英文而自豪不已,為了有機會出國傾注全部家財卻仍然沾沾自喜。

語言是生活的反映,“可以折射出隱藏在語言背後的社會、文化因素”(孫會軍,2005:67),季羨林說過:“中華文化這一條長河,有水滿的時候,也有水少的時候,但卻從未枯竭。原因就是有新水注入。注入的次數大大小小是頗多的。最大的有兩次,一次是從印度來的水,一次是從西方來的水(1995:2-3)。而這西方的水正是近百年前,中國學者在西方列強的洋槍火炮打開中國大門之後,“自慚形穢”、“全盤西化”帶來的結果。時至今日,在全球化進程中的國人似乎又有回到當年的氣勢,“急欲接受西式現代化的洗禮,力主融入全球體係,複製西方已有的一切”(謝少波,2009:55)。正如有學者提出的質疑:“近二十年來西方的水是不是太凶了點?”(龔曉斌,2008:83),以至於中國的大街小巷都四溢著西方來的“水”,難道這些“水”不會有衝倒“龍”王廟的危險嗎?甚至有人提出了“中華文化——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的擔憂(馮世則,2005:127)。

而回過頭再看漢譯英過程中的音譯應用,盡管有許多學者,如嶽峰(2000:54-57),江慧(2008:123-125),謝虹、祝吉芳(2009:118-120)等曾提出過研究音譯的重要性,但每每舉出的例子都是那麼僅有的幾個:“jiaozi”、“kongfu”、“toufu”、“Yin”、“Yang”。然而這些都還是漢譯英過程中較好的範例,更多的學者還是在絞盡腦汁、費盡心神地“在為‘湯圓’找對應的英語詞彙”(ibid.)。更有學者在翻譯像“小康社會”這個世界上享有盛名的中國特有詞彙時說:“這些中國特色的表達方式在翻的時候要先琢磨一下”,因為“國外沒有這種概念,所以就得給湊一下”(陳明明,2008:236-237)。這不禁使人發問:“既然“湊”得這麼辛苦,還是不能完全表達‘小康社會’的含義,為什麼不直接音譯為‘xiaokang’社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