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請杭先生。”鳳情了對著門外喊道。
“是。”春兒機靈應了聲，然後小跑出了院子。
“阿弟，沒事的。阿弟，沒事的。”鳳情了不知道說什麼來寬慰夢魘中的鳳緣了，隻能一直說著沒事。
——不，不！滾開，滾開！
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隨即一片肅靜。
赤紅的液體流淌一地，開出一朵妖嬈的罌粟。
——你，你，你殺了他！
血，血，漫天血紅，她的世界隻有了鮮紅……
“怎麼回事？”老者虎虎生風走進來，兩頰長眉抖個不停。後麵跟著急得嘴上冒火卻不敢動作的鳳城主。
“阿弟動了，然後開始流汗。”鳳情了一看到老者，忙不迭讓座，然後如實說明情況。
隻是此時的鳳緣了又恢複了安靜，隻有額間細汗說明鳳情了所言不假。
老者皺皺眉，又給鳳緣了摸了一把脈，頓時眉頭皺的更深，差不多能夾死蒼蠅了。
“怎麼了？”鳳情了心一突，看杭先生的樣子，好像更壞了？
“脈象比開始波動還大，更是紊亂，幾乎是無律可循。”老者說著，又掀起鳳緣了的眼皮看了下，“她這是陷入噩夢循環了。”這種情況非常糟糕，必須盡快叫醒，不然有可能猝死！而這樣的，又不能用藥什麼的救醒，隻能努力叫醒，隻是努力到什麼程度還不知道，要是沒到點子上，也是徒勞無功。換句話說，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這個想法老者沒有說出來，避免鳳情了等人亂了陣腳。
“那怎麼辦？這是好是壞？”鳳城主慌忙問，直覺循環這個詞不太好。
“沒事。”老者摸摸胡須，舒展了眉頭，聲音沉著有力，很快安撫了鳳情了等人，“現在開始，你們兩個必須有一個人時時守著她。守著時，要是她開始冒汗之類，你們就要在她耳邊不停說話，說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停。明白了嗎？”
“是。”鳳城主和鳳情了趕忙點頭。鳳城主複又問，“這樣就可以了嗎？緣兒這樣不會怎麼樣吧？”
“這樣就行了。她不會有事。”老者瞪了鳳城主一眼，說了聲，“好了，一有什麼動靜再過來叫我。”說完起身。
“那就好。”鳳城主拍拍胸脯，然後馬上狗腿道：“我送您回去。”
“誰要你送！守著。”老者絲毫不領情，甩甩衣袖，給了鳳城主一個大冷臉，出了房間。
鳳城主有些訕訕，也不敢跟上去。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鳳情了也鬆了口氣。剛剛杭先生的樣子她還以為更糟糕了呢，還好沒事。
“情兒，你剛回來，還沒用飯。不如我來守著吧。你先去用飯，休息一下。”鳳城主注意到了鳳情了眉眼的疲憊，想起她還是剛剛回來，想必也是累了。
鳳情了也沒有推辭，點點頭，“那阿爹你先守一會，我用完飯再過來。”
“去吧去吧。”鳳城主揮揮手。然後坐到床前，開始絮絮叨叨自說自話起來。
仇雲正一直安靜地立在門口，眉頭卻一直皺著。直覺老者沒有說實話。但想到鳳城主等人這麼信任老者，想來老者也不會害她的。況且他人微言輕，也就沒有說出來。
天開始黑下來，彎月慢慢又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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