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日比往年要冷得多。
慕容府仿佛重新裝修一般——刷了層白雪。
穿著大紅披風的女子安靜的站在偲莞樓的園子裏。她身後的女子穿著青色鑲邊大襖也安靜的站著。
忽然起了大風,吹亂了紅衣女子鬢角的垂發,她也不動,任由著發絲的淩亂。青衣女子因站在樹下,頭上、肩上落滿了梅花,她不出聲,纖長的手指將其撚碎。
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空氣仿佛被凍結了。
不知過了多久,終是紅衣女子先受不了這種靜,率先開口:“清澄,這些年你去了哪?我有些時日沒見著你了。”
“習武。”被喚作清澄的青衣女子冷冷的丟給她兩個字。
紅衣女子微微一笑,“清澄,我們跟著師傅習武的那段時間真是我過得最開心的時候呢。記得那個時候每到春天我們就會去摘果園的桃子,當然免不了被師傅罵。那個時候師傅總誇你是我們中間進步最快的。可是,清澄,現在我們是敵人了。”說到最後,紅衣女子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清澄的眼睛裏多了不忍,可是極快的壓抑住了,冷冷道:“小姐,再過一年你就該及笄了,不管恨不恨,在這期間小姐都是由奴婢來照顧。”
紅衣女子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嗬,不過是監視,又何必美其名曰照顧。
大約是看懂了紅衣女子的笑,清澄低下了頭,呢喃道:“雨悠,對不起。”
聽見她的呢喃,慕容雨悠笑了笑,仿若勝者一般,揚聲道:“清澄,我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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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城。
今天是附中藝術周的第一天,無所事事的上末蓮拉著同樣沒事做的稚姬嘉逃課去了中心廣場。
廣場中央是個標誌性建築,順著石子路再走一段就可以看見一個水池。因為是冬天,水池結了一層薄冰。
廣場有很多的人,其中老年人居多,下來便是些不務正業的人。
上末蓮和稚姬嘉坐在廣場的長椅上吹風。稚姬嘉不是蹙眉,好象有什麼話對上末蓮說。而上末蓮靠著椅背,輕輕合上眼,長長的睫毛溫順的垂下。
分不清上末蓮是假寐還是真的睡著了,抓著她衣袖的稚姬嘉不敢輕易拉動。
過了會兒,見上末蓮還沒有睜開眼睛,稚姬嘉覺得她也許真的睡著了,編隊著她練習自己一直想說的話,“小蓮,演出的時候我想唱一首歌,可不可以請你為我伴舞?”
假寐的上末蓮清楚地聽見稚姬嘉的話,頓時覺得心裏極度不爽。嗬,朋友果然是用來利用的。
慢慢睜開眼睛,有抬手揉了揉,上末蓮裝作剛醒來的樣子看著稚姬嘉,“嘉嘉,我忽然想坐摩天輪了。離天堂最近的地方,我好想試試呢。”
本來想問的話被打斷,稚姬嘉也隻能說:“好啊,我們一起去離天堂最近的地方看看好了。”
打的去了c城最有名的遊樂場,買了票的上末蓮和稚姬嘉直奔向摩天輪。
大大的摩天輪上隻有她們兩個人,但坐在格子裏的她們也完全沒有空曠這種自覺。
摩天輪的最上端,上末蓮再次閉上眼睛,卻錯過了天邊詭異的彩虹。
不是雨後初晴,彩虹卻絢麗無比,仿佛引領她們走上一條新的道路,告訴她們前路的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