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怎麼都沒想到樹後麵的人,是他朝思暮想的人,那人周身還縈繞著沒有散去的青光,乍一眼望去像是籠罩在光芒中的神明,龍明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色,神色有些疲憊,大約是剛經曆過一場激戰,卻依舊高深莫測,稍顯淩亂的發絲也絲毫都不影響那身不惹塵埃的氣息。
是誰,敢傷了龍明!幾乎在發現龍明受傷的同時,尤基身上的暴戾氣息有增無減。
但那人不輕不重的看了他一眼,淡漠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瞬間澆滅了他所有的怒火,猶如血液般張狂的紅發此刻也不再散發著死寂的味道,尤基突然從魔鬼變成了小綿羊,如同個不知怎麼親近心上人的普通小夥子,他不能讓龍明有任何更厭惡他的理由,隻是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連腳步都沒更進一步。
見龍明沒趕走他,才大著膽子偷偷抬眼。
再次癡迷的看著這個人,恨不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幾月不見,還是這麼的完美,那麼強大不容侵犯。
龍明就和曾在位麵監獄的多次會麵一樣,似乎自己如何改變都換不來龍明的回眸一顧。
那雙清冷的視線中,永遠都是那麼與世隔絕的清貴。
臥槽,痛死老子了!
自己捅自己那麼多刀子,老子也是千古以來的頭一個了吧。
龍明內心嘶啞咧嘴,看尤完全沒任何動作,就呆呆站在那兒。
我說老兄,你幾個意思,要動手就動手,不動手就起開,你當老子為了防備你殺了老子很容易嗎?
一分鍾過去,尤基沒動。
二分鍾過去,尤基的視線越來越火熱。
三分鍾過去,尤基白皙妖魅的臉上浮上兩坨紅暈。
五分鍾過去,龍明覺得自己皮膚都要被看的燒起來了。
龍明:怎麼這視線這麼不忍直視,尤基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撕碎吞下去一樣。
龍明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嗯?這是不是也說明,尤基並沒發現老子的實力不濟,他成功偽裝過關了!
也是啊,老子可是連逆行精神力都用出來突破禁製了。
沒發現=沒暴露=不會被殺掉=保住小命=繼續當高手!
老子果然是上天下地唯一的天才,哇哢哢哢哢哢!
好痛,好想嗷嗷嗷叫幾聲,再打幾個滾啊。
話說這家夥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老子要撐不下去了啊!
等等,昏過去前先計算下:
妖王沒發現=想繼續自薦枕席,咳,自我推銷=還是想當老子的契約獸=暫時沒有性命之憂=終於可以放心的暈過去。
龍明的臉色越來越差,在尤基恐慌的目光中,衣袂在空中蕩起優美的弧度,打在尤基的心髒上。
在龍明還沒落下前,就已經身體快於腦子,接住龍明的身體,幾乎瞬間,清冷的氣息就絲絲縷縷的鑽入他的五髒六腑。
噗通。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妖王的心髒像是要從喉嚨裏挑出來,雙手因為過於激動還在顫抖,那具強悍的身體因為和龍明接觸居然泛起紅暈,整個人都像煮熟的蝦子。
看著龍明沉睡的那張俊臉,曾經那麼遙不可及,隻敢偷偷的碰一碰,看上一眼。
現在居然被我抱在懷裏。
抱在懷裏……
我懷裏……
對,對了!龍明還有傷,要盡快找到療傷的妖獸!
最好別讓我查到是誰傷了他!
尤基狠狠罵到,不過這會兒他也有些慶幸龍明受了傷,不然怎麼容許他如此親近。
若不是會心疼,他恨不得龍明多受傷幾次。
於是,當久等不到妖王的妖獸門,以為妖王又有了新的折磨法子,都在暗暗猜測這次妖王又要怎麼玩,他們腦中已經勾畫出各種各樣慘不忍睹的折磨畫麵,想的正熱血沸騰的時候,就看到妖王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包裹住來人,將一個被掩在陰影裏的人小心翼翼的摟著,走了出來。
所有妖獸的嘴像是脫臼了似得合不攏,看著這無法用語言言說的一幕。
這個長得像他們妖王的人是誰。
這個眼神溫柔的要滴出水的人是誰。
這個恨不得將懷裏人包裹的密不透風的人是誰。
尤基全然不管外麵的妖獸,就是那群他本來想好好玩玩的人類也不打算理會,帶著人就迅速在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