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出門,我便急急問出心中的疑惑。
“是司馬元玘。”
司馬元玘?
我不禁大吃一驚。
細想起來,怪不得,這裏發生了這麼多事,我也一直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他之前突然離開燕國,我以為他不過是隻想離開,便未多留意。誰知過了不久,我竟在大漠見到他。”
“大漠?他去大漠做什麼?”
“他告訴我,說你們出了事,我才帶了精兵過來。”
“那他現在人呢?”
“他走了。”
“走了?”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想法。
“他去了哪裏?”
看著赫連昱緩緩搖頭,我的心不禁一沉。
“他雖沒有告訴我去向,卻讓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你。”
我看著他遞到我麵前的信,許久,才接了過來。
“錦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琞國。
我一直都盼你能安好,可每每總是事與願違。
父皇現在,應該已經離世了吧,可憐我連為他上一炷香都無法做到。
是我害了父皇,也差一點害了你。
父皇之命,終是我這輩子逃不開的劫,所以錦兒,抱歉,保重。”
我捧著信,良久,才長歎一聲,垂下拿著信的手,望向遠方的天際。
我想,山穀相救,該是我與他的最後一麵吧。
——
“稟單於,夏兆暉帶了一隊人馬正朝這邊而來。”
赫連昱聽著罷,不禁轉頭望向一旁的易初桓。
在這裏養傷已有幾日,易初桓的傷雖未痊愈,但氣色已明顯好了許多,加之他自己本就精通醫藥,乍看起來已和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男人聽著侍衛的話,不禁暗自發笑。
“去瞧瞧吧。”
我看著緊閉的朱漆大門,聽著外麵晉軍適時傳來的叩門聲,不由悄悄側身望了易初桓一眼。
他的眸光平靜,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隻待夏兆暉進門。
朱門緩緩打開時,我看見夏兆暉站在門前,臉上的懷疑中透著防備。
然而當他看見這滿院的胡人中,長身而立的男子時,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驚訝。
“臣救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夏兆暉見了不遠處的易初桓,立刻躬身過來參拜。
“是朕囑咐你們不要輕舉妄動,起來吧。”
“是,謝皇上。”
夏兆暉抬起頭,恭敬而小心的瞧著易初桓。
“臣聽說皇上被司馬德文那反賊困在這裏,不知他現在人在何處?”
“司馬老賊已被單於誅殺,你大可放心吧。”
易初桓邊說,邊看著夏兆暉謹慎的表情。
“是。”
夏兆暉聽了,忙朝赫連昱行了一禮。
“夏將軍及時趕來接駕,也算是立功了。”
“臣慚愧!”
“好了。”
易初桓望了一眼大門外琞國的兵馬,朗聲道:“回曆陽城!”
我與易初桓坐在車上,赫連昱率領胡人騎馬跟在周圍。晉軍未退,他也不敢輕易歸胡。
“不想和朕回去嗎?”
直到聽到男人的問話,我才回過神來。
從坐上車起,我便一直想著剛才的事。
“我隻是在想,夏兆暉看上去,並不像是來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