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猛烈的搖著頭。
“不會的！”
我慌亂的朝他伸著手，卻怎麼也抓不到，直到眼睜睜的看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初桓！初桓——”
……
“錦兒！”
“錦兒你醒醒！”
我掙紮了好久，才艱難的睜開眼睛。
眼前，是司馬元瑒緊鎖的眉頭，而我，正躺在他營地的帳中。
“感覺怎麼樣？身上哪裏還疼？要不要喝點水？”
男人一口氣的問著，可我卻如沒有聽見一般，耳邊盡是嗡嗡的響聲。
夢裏，他對我說著曾經說過的承諾，可這終究不是夢。
就在昨天夜裏，我看著他渾身是血，卻無能為力。
“我要去找他。”
我好像感覺不到周身的疼痛，硬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隻要一天沒有他的死訊，一天沒見到他屍身，我就不信，他會離我而去。
“我要去救他！”
我口裏喃喃的念著，還未站起身，便被一直守在旁邊的男子重新摁回在榻上。
“你去找他又有什麼用！你救得了他嗎？”
“那怎麼辦？我該怎麼做？”
我手足無措。
“司馬德文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司馬元瑒看了我許久，終是沉聲道：“我會親自去見父皇。”
直到聽他說出這句，我一直空洞的雙眼才稍微有了些神采。
“你說什麼？”
“你信不過我？”
“不。”
我搖頭。
“我知道，你從來不曾騙過我。”
“不過我怕，會永遠失去你。”
男人說著，微微蹙起的眉頭，動了一動。
“那，你還肯幫我？你忘了，是他奪了晉國江山。”
“那又如何，如今他落在父皇手裏，即使還有命在，確也是做不成皇帝的。隻待父皇複了江山，留他一條性命便是了。”
“你的意思，是要去與司馬德文彙合？”
我想起了自己被司馬德文囚禁時，他對我說過的話，不禁頹然一笑。
“怎麼了？”
男人見了我苦苦的模樣，甚為詫異的盯著我。
“你怎麼了？”
“你到底有多了解你的父皇？”
我聚集起視線，轉而望向他，而司馬元瑒卻被我問的忽而一愣。
“你可知道，晉國之亡，不過是他一手策劃的，目的，隻是為了徹底消除琞國餘黨。”
“你說什麼？”
男人的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我繼續望著他也隻是接著道：“司馬德文生性多疑，他早就懷疑你並非真心臣服於他，你去勸他，隻會讓他對你更加猜忌。”
“不管怎樣，他都是我父皇，我怎會幫外人反過來對付他？”
“如果他真的這樣想固然好，可是你知道嗎，他早就對你起了殺心，你現在又以複國為號自立為晉王，他怎能留你！”
男人蹙了蹙眉，狐疑的打量起我。
“你想讓我對付父皇，幫易初桓複仇，也不必如此費心。”
“你——”
我沒想到，他會不信我的話。
“若不是他親口所說，我也尚被蒙在鼓裏，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我為什麼要拿這種事來騙你？！”
“你，你說的，可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