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罷,我緩緩垂下頭,當真再也說不出什麼。
“如果問完了,就快點吃飯。”
“你拿走吧。”
我慢慢坐下,搖搖頭,便不再開口。
“你真不吃?”
彩玉又問了一句,見我不語,才將飯菜原樣拿走。
這是我第一次,萌生了想了結自己的念頭。
如果沒有我,他們是不是就會沒有顧忌,至少司馬元瑒不會因我而畏首畏尾。
轉天一早,彩玉依舊將飯菜給我送來,隻是在我拒絕之後,臨走時丟了隻小瓶子在桌上。
是毒藥嗎?
如果真是這樣,我倒要謝她了。
朝著那小瓶緩緩伸出手,拔下瓶塞放到鼻尖嗅了嗅,我卻悵然歎了口氣。
那味道,是我在溶月閣時,她給我塗的治療皮外傷的藥的味道。
既然對我如此無情,這份關心,是不是顯得多餘了呢?
——
我不吃不喝已有幾日,我住的地方,依舊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本來身子就弱,這麼一來,我隻覺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我還以為,你有多麼堅韌,不過是被囚禁了幾天,就活不下去了?”
彩玉站在桌邊,見我一直靠在床頭,不屑的朝我道。
我知道她是想激我吃飯,可我不過隻想聽天由命罷了。
“你以為這裏的人,都肯這樣勸你嗎,你若再不肯吃東西,一定有你好受的。到時候,可別說我沒告訴過你。”
我如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愣愣坐著。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走進來的正是司馬德文。
“還不肯吃飯?”
司馬德文看了一眼桌上不曾動過的飯菜,轉而朝我望了過來。
自從男人進門的那一刻起,彩玉便緊張起來,看樣子,她是怕極了她的主子的。
“是,奴婢勸過了,她就是不肯吃。”
“廢物!”
司馬德文的視線怒掃過彩玉,看著那桌上的飯菜。
“敬酒不吃,那就給她吃點好的!去,把這些飯菜,都塞進她的嘴裏。”
彩玉挨了罵,早已經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喘,此時聽見主子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
她戰戰兢兢的端起飯菜,朝我走了過來。
“你到底吃還是不吃?”
我看著近在眼前的飯菜,聽著她發狠的話,依舊沒有開口。
彩玉亦不再理會我,一手伸到我的腦後將頭發抓起,我的頭立即隨之仰了起來。
我直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伴了我多年的女子,終究沒有再說什麼,而她的眼裏閃過一絲猶豫,還是將飯菜往我的嘴裏塞了起來。
我緊閉著雙唇,她也無從下手,隻是頭發被她抓的生疼。
“她要是吃不完,你也別想好過!”
聽著背後傳來司馬德文的聲音,彩玉終於不再隻是做做樣子,他心一橫,掰開我的下巴,直接用手抓了飯塞進我的嘴裏。
他們走的時候,我的嘴裏臉上滿是飯渣,聽到鎖門的聲音,我將嘴裏剩的殘渣吐了出來,隨便從床上扯過什麼將臉上的汙物抹掉。
我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裏耗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耗多久。
夜色已深,我躺在床上,忽然聽到向來安靜的住所外麵,似乎有些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