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經說清楚了,事情不是你做的,你為何還要自責?”
“雖然不是我有意為之,可是整件事確實是因為我造成的,是我不僅讓母後失去孫兒,還害得蘭芷難再有孕,我怎麼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呢?”
“如果是因為這個,你倒是大可放心。”
那吉雅突然一笑。
“蘭芷小產處理的及時,我又精通藥性,所以,如果她願意,她還是會懷上孩子的。”
“真的嗎?”
我喜出望外的看著那吉雅,不禁呼了口氣。
“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
那吉雅接著道:“蘭芷隻是這次小產比較傷身,再加上傷到了筋骨,多養些日子,自然會好起來。”
我這才點點頭,慢慢放下心來。
“可是母後,我心裏到底是有些過意不去,不如讓我為蘭芷抄寫佛經,也算我的一份心意。”
“也好。”
那吉雅從一邊取過一卷經書。
“這本《心經》你拿去吧。”
“多謝母後。”
我將經書接過,對那吉雅笑笑,可是她卻慢慢沉下麵容。
“誰都曾錯過,若那錯已在心裏根深蒂固,無論抄誦多少□□,也沒辦法打開心中的結。”
“母後說得是。”
看著她臉上緩緩浮現出無奈的笑容,讓我不禁覺得,她剛才的這句話,似乎另有深意。
“你去吧。”
女子搖搖頭,垂下頭繼續誦她的□□,放佛當我不存在一般。
——
“抄這些做什麼?”
赫連昱看見我正在抄誦《心經》,不由發問。
“你最近總是愁眉不展的,抄起這個倒是一天不落。”
我放下筆,起身望著他。
“這樣,既可以減輕罪孽,又可為蘭芷祈福,豈不是一舉兩得?”
“我說過這不是你的錯,蘭芷不是也沒有怪你?”
“可是我會怪自己。”
我誠懇的望著他。
“我本就幫不上什麼忙,如果再不做些什麼,我總覺得心中過意不去。”
“卿兒。”
“怎麼了?”
赫連昱突然鄭重其事的表情,讓我不由得也正色起來。
“把心交給我吧。”
男人的眼中,寫滿了認真,反而讓我有些局促。
“你,怎麼還這麼說?”
我有些窘迫的看了他一眼。
“我的一切,不是早就都是你的?”
“這裏沒有別人,我想聽你的心裏話。”
赫連昱挺直脊背,深吸了口氣。
“你知道,我為什麼指名向易初桓要你來大漠和親?”
他似是不需要我來回答,自己接著道:“扶桑鎮初見,你便走進我心裏。所以,當我聽說,晉國國亡之後你受製於易初桓,便想辦法一定要救你出來。”
我愣愣的聽著,聽著他表露心跡,卻忽然有些迷糊。
“可是……可是在扶桑鎮的時候,你並不知道我的名字,後來,你我也不曾再見過,那你是怎麼知道受製於他的人就是我?”
“其實在扶桑鎮,並不算是我第一次見你。”
“嗯?”
男人看著我,忽然從懷裏掏出一件東西,遞到我的眼前。
我看著他手裏的泥人,頓時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