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想不到你來了大漠,連性子都變了。”
男子一笑,忽然正色。
“馮惜筠到底是怎麼死的?”
“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怎麼你不知道麼?”
“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卻未必是真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最清楚。”
他緊緊的盯著我,仿佛要從我臉上看出破綻。
“沒想到赫連昱為了你,竟然甘冒與燕國翻臉之險,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呀!”
“單於待我不薄,可對待筠妃也一樣厚重,就連筠妃的身後事,都是單於一手操辦,燕國還有什麼不滿嗎?”
司馬元璟是個聰明人,恐怕他已猜到馮惜筠突然離世有些蹊蹺。
“你們將事情做得天衣無縫,燕國就是再有不滿,也隻有忍氣吞聲的份兒。”
男子頭一揚,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若不是因為你,赫連昱又怎會不肯借兵給我!”
我倒是聽說,赫連昱以馮惜筠屍骨未寒為借口,暫緩借兵,沒想到司馬元璟現在就沉不住氣了。
“我怎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幹涉到單於的決策,再說,兵權大事,他又怎肯聽婦人之言?”
“若是他肯聽你的呢?”
男子傾身,向我靠近。
“你到底肯不肯幫我?”
“我說過,我沒有那個權利。”
我說得義正言辭,可他卻在我說完之後,慢慢的,慢慢的,陰陰笑了出來。
“你想不想救司馬元玘的命?”
雖然我對這件事早有準備,可聽到他充滿威脅的話,我還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如果你不在乎他的生死,大可安心的在這裏做你的匈奴王妃。”
“五皇子雖然被囚,可到底是在琞國的天牢,你想取他的命,也不是一件易事。”
“哈哈哈——”
司馬元璟突然笑得囂張,然後藐視著我。
“你以為司馬德文是怎麼死的?”
聽著他的這句話,我隻覺得脊背一陣發冷,心也變得遲鈍起來。
“是,是你做的?”
半晌,我才吐出一句。
“你以為是誰?”
難道不是易初桓嗎?
他要殺司馬德文的決心有多大,我是看在眼裏的,司馬元瓔要挾他,我去求他,他都不曾改變主意。
可是,我卻萬萬沒有想到,做這件事的,竟然是遠在千裏之外的司馬元璟。他到底有怎樣的本事,才能在易初桓的眼皮底下,要了司馬德文的命。
“怎麼可能?”
我兀自念著。
“怎麼會是你?”
“當然是我。”
男子狠鷙一笑。
“他早就該死了!”
司馬元璟此時的眼神,讓我感到害怕。
“當年父皇病重,司馬德文寸步不離的守在病榻前,表麵上是對父皇盡忠,實則卻是在尋找機會。那個老匹夫先是私自替父皇下了廢黜太子的聖旨,緊接著便在父皇的藥中下了劇毒!”
“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早已被他說的有些發傻,可是怎麼想,我也想不到,司馬德文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事到如今,我還有必要編那麼多理由來騙你嗎?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