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別再說了。”
我搖搖頭。
“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他做什麼。”
“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他啊！”
赫連雙的話，突然觸動了我的心底某處。
我突然不由自主的想起遠在南方那個男子，那個毀我家國，將我占有，又將我拱手讓人的男子。
為什麼我還是忘不了他，即使是恨，也恨得不那麼純粹。
忘記一個人，果然需要時間。
“姐姐？”
赫連雙輕輕搖了搖我的手臂。
“姐姐也在想他了嗎？”
我知道，她口中的他，並不是我心裏的他。
“我誰都沒有想，雙兒以後也不許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嗯！”
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女子重新掛上微笑。
“對了姐姐，自從我從晉國回來，族裏的姑娘們就一直想學繡，我本來就繡的不好，不如姐姐你去教她們吧！”
——
碧空如洗，萬裏無雲。
牛羊悠閑的吃著草，赫連雙帶著我與姑娘們圍坐在草地上，手握針線，正繡得仔細。
她們學得認真，我也教的細致。沒有想到，這些馬背上長大的女子，竟也喜歡做針線活兒。
“這，可是要送給心上人的，你們千萬要繡好看些，不然被家裏的男人嫌棄，再娶個手巧的回來，你們可就傻眼了！”
赫連雙一席話，直逗得一眾姑娘咯咯發笑，說罷朝我吐了吐舌頭，也低頭一板一眼的繡了起來。
“對了姐姐，你知道嗎？”
正繡著半截，赫連雙突然湊到我耳邊。
“那個燕國來的使節，竟然是司馬元璟！”
我停下手裏的動作，望著遠方。
“是，我也見過他了。”
“王兄對他來大漠的事隻字不提，連我也沒打聽到什麼，姐姐你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事嗎？”
我想起那晚在湖邊，司馬元璟對我說過的話，終是搖了搖頭。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剛要接著繡，便聽見赫連雙一聲低語，我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隻見司馬元璟正往這邊走來。
“你來做什麼？”
赫連雙站起身，打量著斯斯文文的男子。
“在下這就動身回燕國去，特來與王妃道別。”
我亦隨著赫連雙站起來，滿心戒備的看著司馬元璟，遲遲未開口。
“王妃可否借一步說話？”
他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卻讓我覺得格外陰冷。
“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
“也好，反正公主也不算是外人。”
男子瞧了赫連雙一眼，笑了笑。
“那就請王妃再考慮一下我說過的話，過些日子，我會再來看望王妃，說不定，會帶一份大禮給王妃。”
說著，他朝我一點頭。
“告辭了！”
赫連雙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忽然轉過來問我道：“他和姐姐說過什麼嗎？”
“沒有。”
“真的？”
“嗯，他隻是和我在這裏碰巧遇上，敘舊而已。”
我移開視線，不去理會赫連雙那滿臉疑惑。
——
“你回來了。”
我將從赫連昱手裏接過來的狐裘大氅掛好，轉頭從桌上端起一碗尚且溫熱的奶茶遞到他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