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碰巧遇到他的。”
“誰?”
我仰起一直垂著的頭,見男子的眸子微眯著,捕捉著我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見我硬撐著不答,男子突然劍眉一揚。
“你不是說,沒見過什麼人,那這個‘他’,又是誰?”
“我隻是怕你誤會,才沒有講。”
“真是這樣麼?”
男子眨了一下眼眸,凝視著我,我還未開口,他的臉上便已沒有一絲相信我的樣子。
“你不信我。”
“你要我憑什麼信你?”
司馬元瑒一把捏起我的下巴,我隻得被迫仰頭看著他。
“那天晚上在你房裏的,是不是也是你口中的那個‘他’?”
我的心,一下子慌了!
望著男子臉上越來越陰鷙的神情,我知道,我的表情早已交代了我的心事。
“虞,玄,卿!”
司馬元瑒緩慢而用力的念著我的名字,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如果你忘了我說過的話,那麼,我會有辦法讓你想起來。”
沉默著盯了我許久,男子才又開口。我琢磨著他的話,心裏越發不安起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會明白的!”
“不,我不明白。”
我怯怯的問著他。
他看了我一眼,唇角一勾,“若是哪日,父皇厭倦翎妃了,那些勝過餘孽必然死路一條。”
“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全看你!”
男子若有深意的深深看了我一眼,捏著我的手用力一甩,長袖一拂大步離去。
我一個趔趄扶了下身後的桌子才站穩,聽著門兀□□打的聲音,心裏刷的揪緊。
司馬元瑒到底要怎麼做?
這樣下去,他繼續留在宮裏,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
“喲,卿兒來了。”
我到緋顏宮的時候,隻聞到屋子裏好大的一股藥味兒,荃妃正斜靠在榻上,將一隻空碗交到問春手裏。
“娘娘身子不舒服嗎?”
“老毛病了。”
接過問春遞過來的帕子,荃妃輕輕拭了拭唇邊藥痕。她今日的臉色不似往常紅潤,氣色也不大好。
“太醫來瞧過麼?”
“沒用的。”
荃妃擺擺手。
“一到春起,就頭疼的厲害,多少年了,一直去不了根兒。”
“那皇上可有來瞧過娘娘?”
“皇上?”
荃妃冷哼一聲,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將手裏的帕子丟在一旁。
“這麼多日子,皇上就隻來過緋顏宮一次,還是隻用過晚膳便匆匆走了。”
“這,怎麼會?”
我故作詫異的問著,隻見荃妃坐起身子,扯過一條薄毯蓋在腿上。
“嗬——”
她略帶自嘲的嗬笑一聲。
“但見新人笑,誰聞舊人哭?想當初,本宮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令多少人羨慕嫉妒。隻是再好的年華,也有逝去的一天。”
“娘娘,娘娘您別這樣說。”
我隻覺得鼻子一酸,不禁勸解道:“或許,或許過了這一陣子就好了。”
“你這是在讓本宮,自欺欺人嗎?”
聽她這麼一說,我連忙將頭低下。
“本宮還未見過,皇上對誰,有這般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