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
我輕婉的笑了下。
“皇上一向敬重娘娘，娘娘又深知皇上偏好什麼，娘娘與皇上情深多年，皇上怎會不惦念娘娘。依我看，該是翎妃娘娘剛剛誕下皇子，宮中許久未有喜事，皇上才會對翎妃娘娘多照顧些。”
“已經快兩個月了，就算是，這股子新鮮勁兒，總該過去了吧。可是這兩個月來，除了綴羽宮，皇上從沒去過別處！就連本宮生元瑒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得意過！”
荃妃眼裏，閃出怨恨的光，可才過了一會兒，那翻騰的火焰卻又黯淡下去。
“皇上愛喝什麼茶，愛瞧什麼戲，喜歡什麼料子，喜歡什麼玉器，本宮確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知道有什麼用，知道的再多，也不比有人能抓著他的心。”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荃妃如此幽怨的模樣，她輕歎了口氣，朱唇再啟。
“恐怕如今，皇上連雪花酥合的味道，也記不得了。”
看著荃妃這副樣子，我不免有些擔心。
“一個尚不得寵的皇後，已讓本宮心煩，如今，又多了一個有皇子撐腰的翎妃，要對付她，就更沒那麼容易了。”
“娘娘可是過於緊張了？”
我望著她，輕聲道。
“十六皇子不過是個嬰孩，娘娘有何擔心的？”
“擔心？本宮當然擔心。”
荃妃忽的提起精神。
“這麼多年，皇上一直不曾提過立儲之事。聽家兄說，最近皇上已經有了打算，正在與大臣們商議，卻趕上翎妃生下皇子，在這個時候將此事擱下，怎能不讓人擔心！”
“娘娘！”
此時，一直站在荃妃身邊的問春，突然垂頭在她主子耳邊低而沉沉的喚了一聲，意在提醒荃妃小心隔牆有耳。
說著，急忙前去將門窗關了，才又回到荃妃身邊。
“本來皇上已有立元瑒的打算，不想卻出了岔子，挨了皇後的算計。”
荃妃說罷，重重的呼了口氣，就連呼吸聲都透著明顯的不甘心。
屋中陷入一片沉默，荃妃一直把玩著腕上的玉鐲，忽而似是想起什麼，目光刷的朝一直不曾開口的我投了過來。
“卿兒，本宮知道，沒能讓你跟著元瑒，你心裏不痛快，還有些怪本宮是不是？”
“不，我沒有，真的沒有。”
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問我，我急忙搖頭。
“我知道，指婚是皇上定下的，是恩賜也是聖旨，即使娘娘有心為卿兒著想，但聖意難違，我又怎會不知這個道理！”
“嗯——”
荃妃露出微微笑意。
“你們的那些小心思，本宮怎麼會不知道？雖然你終要嫁給紹昀，可你心裏多少還是惦記元瑒的，是不是？”
“我……”
又是這樣的問題！司馬元玘問我，赫連雙問我，我都可以含混回答，可現在麵對的，是如此精明的荃妃，我稍有不慎，便會被她察覺出異樣。
“跟本宮，還不肯說實話麼？”
無奈，我隻得點點頭。
“既然如此，你總不願眼瞅著他再次遭人算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