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見她時，她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或是與往日不同？”
我忽然想起，易念翎最近確實有些細微的反常舉動。
我略有一絲猶豫，對皇後道：“好像沒有，可能是我沒有注意。”
皇後盯著我，忽然頓了頓。
“翎妃小產當日，你有沒有去見她？”
“有。”
“去見她做什麼？”
“去給翎妃娘娘送些茶葉。”
我照實說著。
“茶葉？”
“是。”
“是這個麼？”
此時，吟冬已取了一隻盒子出來。
盒子的蓋子是敞開的，裏麵躺著一隻錦囊，正是我交給易念翎的那隻。
“是。”
我看了錦囊一眼，心有疑惑的抬頭看著皇後，不知道這東西怎麼會在她的手上。
“你，好大的膽子。”
皇後慢慢將靠在椅背的身子稍稍前傾，蛾眉一挑，語氣雖緩，語調卻厲。
我一愣，不知皇後為何突然動怒。
“玄卿鬥膽，敢問娘娘何出此言？”
“若不是喝了你送去的茶，翎妃怎麼會差一點小產？”
“怎麼會？”
“你還要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
“這茶是我前幾日陪同匈奴公主出宮時順便買的，也給翎妃娘娘帶了一些，五皇子也是知道的！”
我搖頭，極力辯解。
“那你說，你在茶裏做了什麼手腳？”
“什麼？”
我像是被噎著，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我什麼也沒有做啊！”
“你不想說，那本宮就替你說。”
皇後隻是看著我，淡淡道：“你故意在茶裏放了滑胎的藥，拿去給翎妃，是不是？”
“請皇後娘娘明鑒！”
我雙膝著地，頭卻抬著，直視著皇後。
“玄卿絕沒有做過那樣的事！”
“你可知道，謀害皇上的妃子，論罪當誅！”
過了半晌，我才聽皇後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句。
可隻這一句，足以讓我脊背發涼。
“玄卿知道，但是玄卿並未有謀害翎妃之心，也不曾做過這樣的事！”
我一字一句，答得堅定。
“本宮再問你一次，翎妃有孕，你知不知情？”
“我與皇後娘娘一樣，也是才剛聽說的。”
“那有沒有人授意你？”
我倏然一怔，隻見皇後正目不轉睛的瞧著我，似是要看到我的骨頭裏去。
“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皇後輕聲一笑，“皇上若是知道了，斷不會饒過你，卿兒你是個聰明人，可不要為了別人，搭進自己的性命。”
這麼說，皇上還不知道皇後今晚找我的原因，也不知道翎妃是因為誤食了什麼才差一點導致小產。
“你說，是不是荃妃的主意？”
我愣神這會兒功夫，竟被皇後當做是我想為誰開脫。
而皇後的步步緊逼，也讓我終於明白，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不是荃妃叫你這麼做的？”
“沒有，不是的！”
我忙不停的搖頭。
“荃妃娘娘不知道我給翎妃娘娘送茶的事！”
“卿兒啊，有些事，你可是要想好了再說。”
皇後假意歎了口氣。
“謀害皇妃，是重罪，知情不報，更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