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覺得不自在時，箭刷的飛出，挨著剛才的箭，停在靶心。
“就是這樣。”
我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男子已鬆開手，回到我的麵前。
“卿兒試試吧。”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箭，重新搭上。
好不容易將弓拉開，早已沒了瞄準的力氣。
手一鬆，箭斜飛出去，歪向別處。
我看了一眼斜斜落在地上箭支，不好意思的朝司馬元玘笑了笑。
“這個樣子，還是回去拿繡花針吧。”
司馬元瑒在一旁，彎弓搭箭，一氣嗬成。雖沒有看我，那話卻是對我說的。
“卿兒才學騎射，十一弟對她的要求，確是太高了。”
不遠處的男子聽司馬元玘說罷，未作理會，隻是徑自一笑。
“五皇兄倒是有耐心。”
我若做不好，必然會遭司馬元瑒嘲笑，有與他爭辯的功夫，不如勤加練習。
我又取過一支箭，搭在弦上，閉上一隻眼睛，朝靶心瞄了起來。
那人是——？
就在箭靶延伸的方向，我看到了一個孤寂的身影。
一襲青灰長衫，
一瞬間的失神，讓我拉弓的手一鬆，箭應聲而落，震動的弓弦“啪”的彈在我的手上。
“嘶——”
我將被弓弦彈痛的手指，瞬間收到唇邊。
“卿兒？”
司馬元玘聞聲，一步跨到我身邊。
“有沒有傷到手？”
“沒，沒有。”
我一麵應著他，一麵悄悄的偷眼，朝易初桓的方向遠遠瞄了一眼。
男子似是也看到了我，可視線沒有任何停留，便不著痕跡的離開了。
我的舉動很小心，卻還是被司馬元玘察覺。
他順著我的視線，向遠處掃了一眼。
“卿兒的心思，好像不在五皇兄這兒。”
一支箭嗖的離弦，從指尖飛出，司馬元瑒收回手，用餘光瞟了一眼我們這裏。
此話一出，我不禁尷尬的別過頭。
春末夏初的日頭，已略顯炎熱。
不知怎的，我再沒了練習射箭的心思。
回溶月閣的路上，我早已沒了力氣，邊走邊揉著自己酸痛的肩膀。
一株古老的垂柳下，我又看到剛才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怎麼，半途而廢了？”
他卻一副閑散模樣，口吻帶些揶揄，不似之前待人那般冷清。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不過是閑的無聊，去濫竽充數的。”
男子抬眸，望著湖對岸。
我提了裙擺，想要坐到他身邊的青石上，可走過去才瞧見，他的手背上，竟趴著一隻黑不溜秋的小蟲。
“那是什麼？蟈蟈？！”
我嚇得一步跳開。
“噓——”
男子空著的手，用食指在唇間比了一下。
“你嚇著它了。”
說著，他將那蟈蟈輕捏下來，低低放進草叢。
那小蟲鑽入草叢，一蹦一蹦，不知了去向。
“連蟈蟈也怕。”
男子嗤笑一聲。
我不服氣道：“倒是你，這麼大個人，怎麼還玩這個？”
視野裏，再沒有令我生畏的東西，我才在他身邊坐下。
“我還能做什麼？”
“你會不會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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