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虞玄卿?”
我有些詫異,忙應道:“是。”
“皇上駕到——”
那女子似是還要再說什麼,見司馬德文下朝回來,立刻回身雲步跑過去。
“父皇!”
司馬德文見了那女子,嚴肅的神情頓時有所緩和。
“元瓔,這麼早來見父皇可有什麼事麼?”
“父皇!”司馬元瓔挽住司馬德文的手臂,“父皇,女兒聽說長公主的女兒進了宮,所以也想來瞧瞧。”
“父皇,玄卿來了。”
司馬元玘站在司馬德文身側,率先看見我,朝我示意。
我亦回望司馬元玘,可隨著司馬元玘的一句話,在場的其他人全都朝我看過來,司馬德文亦緩步朝我走來。
人已中年,卻依舊風度翩翩,這,便是當今聖上。
“郡主!”
彩玉在後麵輕輕推了我一把,這才反應過來,忙跪下道:“玄卿失禮,玄卿叩見皇上。”
“起來吧。”
司馬德文伸出一臂,將我扶起。
“朕的外甥女,都長這麼大了。”
司馬德文一聲歎息,若有所思的望了望遠處。
“父皇,外麵風大,進去說吧。”
我跟在司馬元玘和司馬元瓔後麵,隨司馬德文進了崇華宮。
“坐吧。”
司馬德文揮手,示意我在司馬元玘身邊坐下,我連忙搖頭道:“玄卿不敢。”
“什麼敢不敢的,都是一家人,坐吧。”
“是啊,玄卿,過來坐下吧。”
我望著和悅朝我點頭的司馬元玘,才又鄭重道:“謝皇上。”
待我坐定,司馬德文問道:“這幾年,在外麵苦了你了。”
“玄卿謝皇上掛念,有乳母和彩玉陪伴,玄卿過得還好。”
“朕知你過得辛苦,可先皇在時,朕也無能為力啊!”
我連忙起身,複跪在司馬德文麵前。
“皇上不再追究娘的過錯,反而對玄卿關愛有加,玄卿倍加感恩!”
“讓你坐下,怎麼又跪?”司馬德文搖了搖頭,“快起來。”
我娘被貶出宮,正是先皇的主意。而今司馬德文初登基,便將我接回皇宮,看來當年琅邪王疼愛皇妹並非虛言。
“公主可給你留下什麼東西?”
我忙從袖中取出彩玉匆忙送來的金簪。
“娘隻留了這支金簪給玄卿,讓玄卿好好保管。”
“朕與馥鬱公主一向交好,皇妹去時,朕遠在寧州,竟未曾見皇妹最後一麵!哎!”
司馬德文重重歎了口氣,從坐上走下,接過我手裏的金簪,反複看來。
“現如今,朕也隻有睹物思人了。”
我忍著心中對娘的思念,道:“娘若有知,必會感謝皇上的顧念。”
“好了,不提這傷心事了,你能回宮,也算了了朕的一番心意。”
司馬德文又看了看金簪,交還到我手上,重新做到龍椅之上。
“卿兒,元玘你是見過的,以後在宮裏有元玘照顧你,朕也就放心了。”
“玄卿多謝皇上!”
司馬元玘側身朝我一笑,我亦頷首算是回禮。
“嗯。”司馬德文又指向剛才我在崇華宮外見到的女子,道:“這,是元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