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隊長點點頭,示意把蔡阿生押下,然後匆忙走出了審訊室。一名幹警邊收拾東西邊說道:“張強,你不覺得今天隊長很奇怪嗎?” 。
另一名叫張強的幹警也點點頭說道:“這案子也奇怪得很,死者好像是沒有反抗,也不像自殺。我說塗青,你猜有誰能一拳把人的胸口打穿嗎?”。
這案子就奇怪在這,張強和塗青也不算新來的幹警,在公安局工作幾年了,什麼死法都見過些,兩人分辨出死者蔡定康是被人一拳打穿胸口而死。
塗青想了想確實是沒見過,他指了指看押室問道:“你覺得那小子能做到?”。
張強搖了搖頭:“那小子雖然身強力壯,不過我看也沒這麼大的力氣,打穿一個人的胸部,總要被骨骼刺傷吧,那小子的手白白淨淨的,我看不像是凶手”。
“我也覺得不像”
“那咱隊長...他...”。
塗青強臉色一變,說道:“不該問的別問,隊長這樣做有他的道理”。張強嘟囔了一句:“說不定是因為...”。
“不該說的別說,想在這幹下去就得話少”......
張強還是很明白事理的,不再多說,等下班後,大家逐漸散去。塗青回到家,習慣性躺在沙發上,這房子是父母留下的老房子,他自己靠著微薄的工資是負擔不起房貸的。
休息了半響,肚子咕咕叫起來,塗青熟練打開冰箱門,拿出兩包泡麵和一把大青菜,混淆著吃。家裏回聲著狼吞虎咽地聲音,突然電話聲響了起來,塗青一看是張強打來的:“喂...吃麵呢,什麼!這...頭沒了?這怎麼可能?我馬上來”
張強告訴他一個震驚的消息,顧不上吃東西,塗青穿上製服趕緊,不過他不是去警局,而是去殯儀館。
南江市有著六百萬人口,在國內都算一線城市,殯儀館有兩個,分別坐落在東方和西方。昨天“V1酒吧”凶殺案,死者蔡定康的屍體被送往西方,這裏麵還有點意味,相傳在古人看來,東方是太陽升起的地方,象征著初始和新生,也有一切重新開始的意思。
至於西方是太陽落下的地方,意味著終結和死亡,這也就是西方極樂世界的來源。有些封建的說法,枉死的人不可投胎與輪回,隻能送往西方,蔡定康的屍體就是送到西邊殯儀館,離市區有近40公裏,塗青不敢耽擱。
坐著警車遠離了高樓大廈的市區,郊區就顯得風景很是美麗,成蔭的樹木和草地,在路燈下頗帶夜感。
張強又打電話催了幾次,說是沈隊很不滿,塗青揉了揉額頭,張強在電話裏說道,蔡定康的屍體本來在殯儀館準備屍檢,可沒想到等法院屍檢官到了以後,蔡定康的頭不翼而飛!張強調取了殯儀館監控錄像卻一無所得,隻得找塗青過來商量。
道路旁的樹木擦過車旁護鏡,在快進殯儀館唯一一條路上,是沒有路燈的,而且綠樹成蔭,白天都顯得十分沉暗。塗青打開警車遠光燈,小心翼翼開了起來,弧形茶色玻璃在夜晚宛如鏡子,映照了塗青的臉,塗青偶爾會用餘光看看自己的倒影,在警局工作數年臉上早有磨練出來的滄桑,短硬紮手的胡子透著男人成熟味道。
也許是鏡子裏的自己比平時帥氣,塗青一手開車一手摸了摸下巴,卻突然僵住了,作為一名幹淨利落的警察,塗青平時很注意形象,胡子隔三差五都會剃的幹淨,怎麼會有胡子?他下意識回過頭,茶色玻璃上映著是一張中年男人的臉龐,這張臉塗青早上見過一次,還看著這張臉連帶著身體被送到了殯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