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了?”張子濤見閆澤一杯酒下肚,這才開口說話。
閆澤苦笑一聲,對方的套路他可算是見識到了一小部分。對方表現出來的部分不得不讓他小心應對,看來是時候收起吊兒郎當的態度了。
閆澤將自己的紅色棒球帽摘下來隨手放到桌子上,重新捧起另外一杯酒,輕輕搖晃著。玻璃酒杯中顏色涇渭分明的液體在絢爛的燈光下泛出好看的色澤,隨著搖晃顏色漸漸混在一起。
“冷靜不少,所以,現在可以說說你真實的目的了嗎?”
張子濤點點頭,“我想讓你正視自己的過去。”隻有讓閆澤正視自己的過去,從過去的陰影中清醒過來,張子濤才能順利地執行接下來的計劃,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閆澤沒有因為這一句話而爆發,出口的語言帶著深深的疲憊:“正視自己的過去?這句話說著可真簡單啊。”如果誰都能看透過去,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人想要買後悔藥呢。
“我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張子濤突然換了個話題,“我看中了你,你的技術,我想讓你再新的領域大放光彩。”
“相信由我給你提供的平台,還有你本身的技術,想要完成這件事並不是很難。但這一切都建立在你有這個動力的前提下。”
“可惜,你沒有。我和你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僅僅是這麼幾次見麵,我就能看出來。盡管你表現出了瘋狂,表現得渾身是刺,但真正的你早就死了。”
“你的心死了,因為當年的那件事,也可能是更早之前。你勸誡自己你生存的意義就是為了嚴文越,但事實上你又不滿足於這樣的現實。所以才會表現得渾身是刺,對別人的態度十分不友好。”
“那是因為打心底,你連自己都不愛,你甚至在唾棄自己的生存方式,又認為自己不得不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
聽著張子濤的分析,閆澤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默默喝著酒。他知道自己完全無法反駁,這個人雖然隻和他見過兩三麵,但早已把自己看透了。或許正如張子濤所說,他有能夠讀懂人心的能力也說不定。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精準地把自己內心的矛盾解剖開來呢。
“所以呢?”閆澤不自覺地問道。他是在問張子濤,也是在問自己。所以呢,他還能怎麼做呢。這麼多年,已經這樣行屍走肉的過來了。他交過其他的朋友嗎?做過其他的什麼事情嗎?
完全沒有印象,回顧這三年,他的人生一無是處。
張子濤的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你應該走的路一直都在原地,隻是你拒絕往那個方向看而已。”
“你能有很多的選擇,你可以做很多的事,以你的能力,完全不應該被困在一個小小的青龍會。”
“你是不是一直認為自己是為了嚴文越才留在青龍會,但你有沒有想過,可能嚴文越也是為了你才留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