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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成功胡思亂想之際，耳朵裏傳來細微的聲音，成功耳朵現在非常敏感，他感覺到有人輕手輕腳地向他這邊走，他高度警惕地豎起耳朵，忽然，一個稚嫩的聲音驚恐地嚷道：“你是人是鬼？”
成功想象得到自己現在一定非常恐怖，但聽到如此稚嫩的聲音，他心寬慰了許多，這是一個小孩子的聲音。他指指眼睛，擺擺手，又指指嘴巴，擺擺手。
“啊，是個活人啊。你看不見，也不能說話？”
成功點點頭，幾乎要流淚，終於有人可以溝通。
“老大爺，我，我能吃點你的東西嗎？”這次成功聽出來了，是個小女孩。
成功一聽，看來自己真是改變，女孩子居然叫他老大爺，他點點頭，女孩子刷地撲過來，抓住成功身邊的食品，呼嚕著吃起來，看來小女孩也是好久沒吃東西，餓壞了。成功將水遞過去，小女孩正吃完了癡癡地看著這個恐怖的男人，接過水，一口氣喝了一大瓶。
“你為什麼到處都是傷啊？有人欺負你？”小女孩吃完東西，似乎恢複了精神，關切地問。
成功點點頭。
“哦，那他們會找到這裏嗎？”
成功不知道怎麼告訴她，沒吭聲。用手指指小女孩。
“讓我保護你啊？”小女孩天真地問。
成功咧咧嘴，他是想笑，可表情比哭還難看。
“你整個臉都是大胡子，真難看。我每天都住在廟裏，這是我的家。”小女孩說著。
成功點點頭，看來這女孩也是跟他一樣，無家可歸。他忘記了自己的遭遇，有些可憐小女孩。
成功伸出手指頭，指指小女孩，小女孩問：“你問我幾歲了？我7歲。”
兩人正閑聊著，似乎進來人，小女孩嚇得縮進成功懷裏，成功摟緊小女孩，不知道什麼人來了讓小女孩如此害怕。
“嗬，哪兒來個老怪物啊。看看他那一副病怏怏的模樣，還能保護你。你給我聽著，再要不來錢，別說對你不客氣，到時連這個老怪物一起給埋了。”
小女孩嚇得直哆嗦，成功張張嘴想說話，但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感覺一陣風，他剛想躲腰部被狠狠踢了一腳，他歪倒但不知從哪兒冒出一股力氣忽然又坐穩。
“又瞎又啞的老頭，懶得理你。去，馬上給我出去幹活去。”男人粗暴地將小女孩從成功懷裏提了起來，推著小女孩出去。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遠去，成功覺得剛才支撐自己的氣力完全沒有了，又軟倒在地上。
時間過得似乎分外漫長，他躺在地上，已經沒有氣力爬起。耳邊傳來熟悉的輕快急促的腳步，是小女孩的腳步。成功揮揮手，小女孩跑到他身邊，扶起他，驚慌地問：“怎麼啦？”
不知道她忙乎著什麼，忽然成功聞到一股飯香，小女孩用手抓起一團米飯塞到他嘴裏，成功張開嘴吃著，小女孩又給他喂水。
“我會保護你的，不要怕。”小女孩說。
成功兩行淚水流出，他好久沒流淚了。
小女孩用她衣服給他擦淚，像一個母親對孩子一樣耐心：“不哭，你可是大人，還哭啊。”
成功用手指指外麵，做了一個抓人的動作，小女孩明白了，說：“早晨那人叫李大哥，他其實對我挺好的。我們每天要出去討錢，不然他們會打我，李大哥常常保護我。不過今天運氣不錯，有一個很大方的老太太，給了我1塊錢，我交給他們了，他們給我飯吃，我帶回來了，不然我們今天都得餓肚子。”
成功馬上意識到自己剛才隻顧吃小女孩遞來的飯團，小女孩自己好像什麼都沒吃。
小女孩似乎盯著他，說：“你眼睛睜得大大的，怎麼看不見呢？我認識一個瞎子，他眼睛根本就睜不開。”
成功拿起一個樹枝，在地上寫：你識字嗎？
小女孩說：“你想要什麼？我不識字。”
成功頓時氣餒。
“我困了，睡覺了。”小女孩犯困地說，成功也不知道幾點，他張開雙臂，小女孩依偎到他懷裏，很快入睡。
聽著小女孩均勻的呼吸，成功似乎也像有了依靠，對自己未來充滿了新的希望。
第二天，不知小女孩什麼時候離開，成功試著活動自己，依然不能動彈，但他自己感覺似乎精力在開始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