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事現實(82)(2 / 3)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趙家民雖然停止了學習畫畫,但在學習方麵依然表現出他的天賦,他是個非常孝敬的小孩,從小就非常懂事。每當放學,他會先去菜市場買些菜,然後回家,陳明珍會坐在靠椅上摘菜。趙家民將中藥熬好,給母親倒上,將菜洗完,他扶母親去廚房,由母親做飯,他則一邊做作業,一邊照看妹妹。趙子丹會準時下班,單位的人都知道他家的情況,所以很少耽誤他。趙子丹回家,會讓陳明珍休息,他接著做完飯菜。等一家人吃完,由趙子丹收拾,趙家民會自己到另一間房去做完作業,有時間自己拿著一些美術書看或照著畫。

兩歲,趙雅的身體變得健康,但陳明珍的身體已經走到盡頭。在趙雅剛滿兩歲時,陳明珍最終沒有挺過去,去世。料理完陳明珍的喪事,趙子丹的母親來幫助照料趙雅,當趙雅開始讀小學的時候,趙子丹母親也因為身體不好,趙子丹將母親送回老家,每天自己既當爹又當娘,撫養孩子。

趙子丹是個樂觀的人,雖然感到生活給他太多的艱辛,他看看周圍家庭,覺得也算幸運,至少兩個孩子非常健康,聰明。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趙雅,雖然趙雅身體很少生病了,依然嬌小單薄。

很多年沒什麼北都的消息。成功和羅紅結婚前,老首長羅將軍曾經讓警衛員打過一個電話,告知他羅紅結婚,如果他有時間可以到北都參加婚禮,那時正好妻子懷孕,家裏實在走不開,趙子丹隻好實話實說告訴老首長自己無法參加羅紅的婚禮。

一晃多年沒見成功。當成功到南海發展第一次拜訪他,他得知羅紅在與自己妻子相同的情形下難產而去世時,他由衷地為羅紅遺憾,同病相憐,他非常理解成功的心境。

成功與趙子丹的關係比較特殊,按照羅紅父親對趙子丹的態度,趙子丹應該是羅紅叔叔輩的,但按照羅紅實際與趙子丹的稱呼,趙子丹應該是同輩人。按照實際年齡看,雖然趙子丹大成功九歲,但應該是同輩人,可心理上,成功又把趙子丹當長輩看待,以後跟趙家民和趙雅熟悉,趙家民和趙雅實際上又把成功當哥哥。稱呼也挺有意思,成功叫趙子丹叔叔,這是羅將軍每次打電話時問是否去看過趙叔叔,成功隻好這樣叫。趙子丹又讓孩子們叫成功叔叔,比較亂,但不影響成功與趙子丹一家人越來越深的感情。

剛剛到南海的日子,成功除了公司,南海市區沒有其他任何朋友,唯一一個好友是遠在東陽市的王俊培,來去畢竟不便,所以,在最初的日子,自第一次拜訪趙子丹後,以後成功常常會到趙子丹家。也許趙子丹是成功和羅紅戀情的見證人吧,成功內心每次見到趙子丹感覺羅紅依然在家等待一樣,他感到非常溫馨和親切。他已經從羅紅已離開這個傷心的情感中解脫,但趙子丹讓他感到溫暖。同樣,趙子丹看見成功,似乎又使自己年輕許多,彷佛回到北都,彷佛又與成功和美麗的羅紅在一起,讓他覺得一切都變得很美好。

每次來到趙子丹家,看著趙子丹家兩居室的房間家具破舊,房間因長年失修而變得非常殘舊,成功心裏都非常難受,從趙子丹家的家居和陳設,可以看出趙子丹是個非常清廉的人,否則,按照他的資曆和崗位,想讓自己家豪華些甚至換一套更寬敞的住房完全沒有問題,他暗示和提出過幾次,希望能出錢幫助趙子丹家修繕並重新添置一些新家具,每每被趙子丹非常幹脆的拒絕,看情形絕對不會拿成功一分錢,成功隻好放棄。他隻能每次來探望趙子丹時盡可能多買些家裏需要的東西算作見麵禮,趙子丹不好拒收。

又是一個星期天。早晨,成功早早來到趙子丹家接趙子丹和趙家民、趙雅,那天是趙子丹的生日。提前半個月,成功說好了一定要為趙子丹過生,趙子丹推不掉,隻好認可。四人坐上車,成功的司機竇遠明將車開到一個郊區的度假村。進入包房,趙子丹非常不安地說:“成功,這裏太破費了吧。”

“您什麼也別說,今天一切由我安排。”

“我喜歡。”趙雅笑著說,四處鑽著玩,嬌小淘氣。趙家民規矩坐著,研究起周圍的畫像和裝飾設計。

成功總算安撫好不安的趙子丹,笑著問趙家民:“家民,讀初中了,學習跟得上吧?”

“沒問題。”趙家民從來很自信,剛剛讀初中一年級,但他的思想已經非常成熟。

“唉,家民從來不讓我操心。就這個丫頭,實在是頭疼。”趙子丹笑著說。

趙雅伸伸舌頭,說:“要操心是你自己找的,我不是好好的嘛。”說著,玩起手中的刀叉。

見竇遠明進來,成功對趙子丹說:“趙叔,今天是你生日,把你家房間鑰匙給我,我送你生日禮物,讓遠明送你家去。”

“送什麼東西?太貴重我可不接收。”

“趙叔,請你必須接收,今天送你生日禮物,算是我和小紅一起送的,感謝在北都時,你對我尤其是對小紅好幾年的細心照顧和嗬護。”

趙子丹聽他這樣說,不好再拒絕。竇遠明接過鑰匙,離開。

“成叔,你給我爸送什麼生日禮物啊?每次都給我帶禮物,今天怎麼沒帶?”趙雅看著成功問。

趙子丹瞪趙雅一眼,說:“沒規矩,小心我揍你。”

“反正你一天要揍幾次,你自己說的啊,生日不會打我。”趙雅一點也不怕,氣哼哼地說。

“哈哈,當然要送,也送家裏了,回家能看見。”

“是嗎?”趙雅跑到成功身邊,看著成功:“送什麼啊?”

“不說,自己回家看吧。”

“你告訴我嘛,不然我飯都吃不好。”趙雅拽著成功衣服撒嬌地哀求。

“不吃算啦。”趙子丹生氣地說。

正好餐廳服務員端菜上來,趙雅眼睛一亮,嘻嘻一笑:“回家就能見到,不說就不說,這麼好吃的東西不吃才傻呢。”說著坐回自己的座椅。趙子丹看看成功:“你說,她像誰啊,我和她媽沒有一個像她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