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喜歡你。”
“我知道,可我有丈夫。”賈姣姣說。
王富貴的理智終於占上風,他坐起,說:“姣姣,我犯錯了,我有罪。”
“什麼錯不錯,罪不罪的。”賈姣姣坐起,將自己衣服放下。“你呀,也別要求太高。我給你介紹個黃花閨女,該結婚了。”
王富貴依然自言自語在自責,說:“你下次別來了,我對不起阿旺兄弟。”阿旺是賈姣姣的丈夫。
“別說那些沒用的,也別自責,我走了。”賈姣姣扶他起身。見他躺下,離開了木屋。
王富貴痛心疾首了一個整晚,但當黎明來臨,他又渴望見到賈姣姣,內心祈求著賈姣姣別真的不來。
賈姣姣跟沒發生任何事一樣,來了打招呼,給他準備晚餐,隻是當王富貴湊到她身邊撫摸她身體時,她像習慣了一樣,沒有刻意推諉和躲避,但也沒有故意迎合,兩人就這樣相互默契地度過了一段時間。
王富貴的手終於可以自由活動,他也準備出去打漁。賈姣姣看他完全恢複,自然也很高興。收拾完,賈姣姣準備離開,王富貴摟住她,將她放倒,賈姣姣似乎早知道會這樣,沒有堅持反對,掙紮一下,說:“我自己來。”她解開褲子。在草坪,王富貴第一次體驗到男女的快樂。賈姣姣似乎也期盼已久,王富貴那強健的體魄和初嚐雲雨的激情,讓賈姣姣像荒涼的土地享受到甘露一樣,身體得到了從來未有過的滿足和快樂。
當彼此都靜下來時,賈姣姣說:“我們怎麼就這樣了呢。”說歸說,她倒也沒有刻意埋怨什麼。
賈姣姣不是那種兒女情長的人,敢作敢當,但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行為,但既然如此,她不後悔。
相比而言,王富貴冷靜下來反而羞愧和內疚得多,他沒想到自己一直堅持的信念和道德準則,在這個女人麵前完全毀掉。
賈姣姣起身,說:“飯菜做好,你吃吧,我走了。”
“我明天下海,先到附近適應適應,不會太遠。”王富貴說。
賈姣姣看看他,說;“我明天再過來。”
賈姣姣就這樣隔三岔五地來王富貴木屋。每次來就幹活,收拾屋子,中途可能與王富貴親熱,做完她接著收拾。或者先收拾,走之前,與王富貴親熱再離開。兩人之間配合已經非常默契,但也從來就不對彼此親熱做更多說明。
王富貴有心想讓賈姣姣離婚,因為他不願意看見賈姣姣這樣過兩麵生活,但從賈姣姣的態度和她一貫秉性來看,賈姣姣不太可能向阿旺提出離婚。她骨子裏是個非常傳統的女人,嫁夫從夫,她不會中途棄夫而去,這不是她的性格,也與她所受的教育格格不入。再說,仙頭鎮似乎還從來沒有過離婚,有也隻是男人休妻。雖然解放後沒有休妻一說,但女子主動提出離婚,這在仙頭鎮是不可想像的事情。王富貴隻好放棄,但內心總覺得很難受。賈姣姣知道王富貴的心事,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心更趨向誰多一些。王富貴肯定是他欣賞的男人,跟阿旺幾乎沒有思想交流的可能,從性方麵來說,阿旺也從來沒有像王富貴那樣讓她滿足和愉悅,但畢竟,阿旺是她第一個男人,尤其是她合法的丈夫,是可以合法一起做愛和親昵的男人,她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一陣,王富貴不出遠海除了賈姣姣的原因以外,還有一個原因是黨員組織學習。作為仙頭鎮黨組織的帶頭人,學習和傳達上級黨組織的新精神,王富貴絕對不落後。當時主要學習《關於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問題》,王富貴邊學習邊分析,認為自己與阿旺的問題算人民內部矛盾還是敵我矛盾?
這些問題讓他學習過程中總是不能像過去學習黨中央文件那樣底氣足。在學習過程小組討論中,他悄悄問賈姣姣,是不是需要向黨組織坦誠交代他與賈姣姣的作風問題,王富貴的話嚇得賈姣姣半死,學習中途,她將王富貴拉出鎮政府辦公室,哀求他不要將兩人的事向組織坦白,否則,她將以死麵對。王富貴最終沒有敢向全鎮的黨員們坦白自己和賈姣姣的戀情。隨後,全國開展起大規模的反右運動,好在這個偏僻的漁村,這個小小的鎮政府,也沒有多少右派,大家繼續幹自己的事。
半年多時間,阿旺遠海回來過兩次。每次呆半個月然後又離開。生活似乎就這樣慢慢地一天天過去,但賈姣姣有了黨員學習時王富貴差點暴露他們之間關係的險情,再也不敢繼續這種偷情似的生活,她自己也被折騰的身心俱碎,一狠心,將她自己的妹妹賈貝貝介紹給王富貴。
王富貴明白賈姣姣是要與自己割斷一切情緣,他也意識到繼續下去隻會毀了兩人,勉強答應了婚事。
賈貝貝比賈姣姣小三歲,與王富貴結婚時二十歲。王富貴對賈姣姣這個妹妹沒什麼特別深的印象,他當鎮長時經常去賈姣姣的家,那時賈貝貝已經輟學在家,幫助母親照顧弟弟,幾年沒見,賈貝貝也變得比過去漂亮了很多,但依然沉默寡言,對姐姐介紹的這個男人,父母肯首,她沒有什麼發言權,她談不上喜歡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