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令人心境不穩,神魂亂顫啊!
神橋以神魔辟易的無上之威,攜不可匹敵之勢,震撼襲來!
落在王年上空之時,一道道金色的猶如音波般的圈圈波紋緩緩蕩漾開來,其中有莫名的威能傳出,這竟是神橋落下,產生的一方領域,領域之內,玄奧無盡。
在有些大能或者霸主的領域之中,甚至養育了無數生靈,儼然成為一方世界,這令人向往!
領域之威驚天,不給王年一點喘息時間,直接將背著方鳴的他攝走,隨即橋的這頭驟縮,將王年向九幽山深處帶去......
王年被攝上橋後,不堪的滾落在地,滾落中,不由把方鳴抖落在了一旁。
此時摔倒在地的王年,真是狼狽至極。
黑袍破碎成一縷一縷的破布,掛在身上,簡直像是個老乞丐,不過那黑袍遮蓋下的麵部終於顯露。
隻見他臉皮光滑,沒有一絲的皺紋,頭不顯花白,卻是一絲絲的銀發,此刻隻是略顯淩亂而已,但卻是真的鶴發童顏。
歲月在他身上竟沒有留下多少“刀削斧鑿”之痕跡!
其實並不是沒有留下,隻是都被其煉入了滄桑的雙眸中......
若不是此刻,實在狼狽,整個人好像從滾滾紅塵中趟了出來,滿麵的風塵。
隻看其麵部,就有種莫名的氣質與威嚴,令人敬畏與尊崇!
若非在這古來第一凶地九幽山之內,經曆太多了震驚與慌亂,他自己現在都無法穩定心境的波動,倒是真有一股仙風道骨的風流韻味。
他此時臉色掛著擔憂,不顧形象的朝方鳴跌落之所,慢慢的,一步步的爬去。
就在王年爬到離方鳴不到一尺的地方時,突然,他眼角餘光可見的範圍之內出現幾道跳動的身影,那晦澀的天音就是從那不斷地傳出。
身影的上身佝僂,一動不動,下身卻不斷詭異扭動,踏著極為不協調的怪異步調,在這橋上的漫天神光之下,令人感覺十分荒誕。
毫無意外,正是九幽山奴。
王年驀然轉過頭,眸子盯著那些身影不動,目光有些呆滯。
“山......山......奴!”王年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幹澀的發聲道。
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這些山奴,王年忘記了慌亂,忘記了方鳴,忘記了他自己,這時他那作為通陰師的職業病開始發作。
死死地盯著那些山奴的身型,非要看出個什麼究竟。
這些山奴因為近距離出現,模糊麵部開始漸漸地有些清晰,雖然並不是多麼清楚,但也能看出其身上個別的顯要特征了。
隻見這些山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麵部仍保持著生前的摸樣,雖然因為身形佝僂的原因頭部下垂,但也能清晰的感到其生前必定是風華絕代之輩。
風華絕代,實力冠絕一個時代啊!
他們可都是力壓諸世敵的絕代強者!
這可不是說說而已,還有那更具代表性的密密麻麻互相交織的道痕,與那生前無數死戰磨煉出的驚天凶氣。
密密麻麻繁複奇譎的道痕交織糾纏,有無量道威彌漫,若不是在山奴們荒誕的動作和晦澀的天音下,絕對是一尊尊令人心生膜拜的的蓋世強者。
隻可惜,此刻卻隻有說不出的詭異......
此刻,那一個個山奴在王年目不轉睛的注視之下,慢慢地抬起頭來,佝僂的身形一如剛剛出現的那一瞬間,漸漸地挺直,腳下不協調的步子停下,就這麼直愣愣的,略微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
“呃......”王年不知說什麼好了,隻覺得他自己被嚇到了。
因為這些山奴猶如被迷霧籠罩的麵部竟然漸漸清晰,毫不掩飾的展現在王年的眼前。
他們臉上還帶著生前最後一刻的表情,有驚恐、有平淡、有悲傷、有狂喜、有苦澀......
例如,其中的一個少年強者,身上的氣息並不比其他山奴的弱。隻是臉上掛著極為幼稚的傻笑,像是生前的最後一刻,他在做著一個不願醒來的夢,卻無聲無息的在夢裏死了。
醒來後,他化為了山奴......
其他的山奴也皆是如此,臉上皆殘留著生前最後一刻的表情......
好像在他們生前最後一刻,看到了令他們永生難忘的畫麵,然後生出了各種不同的情緒,表情隨之漸漸在麵部凍結......
可在成為山奴後,那表情便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