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林非凡好奇地道：“柏老爺子，這些字畫都是你收藏的？”
柏老爺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哪裏，林先生，這些字畫都是我孫女胖妹和醜妞所練習的作品！”
聞言，林非凡不由得吃驚地道：“我以為這都是名人字畫呢，想不到竟然是出自胖妹和醜妞之手啊！”
喟然一歎，柏老爺子道：“我這兩位孫女其貌不揚，原本在村裏地位就很低賤，見了人都抬不起頭來，我年輕時學過字畫，就想讓她們有個一技之長，以後免得被人認為她們一無是用，就教了她們字畫。”
林非凡問道：“胖妹她們的爸媽是做什麼的？”
聽林非凡這麼一問，柏老爺子不由得兩眼一紅，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唉，林先生，我這兩個孫女兒命苦啊……”
“……”林非凡怔了一下。
柏老爺子道：“其實，這胖妹和醜妞是我的外甥女，她們的親生母親是我的女兒，可我一直將她們當作孫女兒看的。”
這個林非凡心裏清楚，在鄉下，孫女兒和外甥女兒是有區別的，外甥女兒是別人家的人，而孫女兒畢竟是自己的血脈遺傳下來的。
這種觀念雖然要不得的，但在鄉下，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意識，其實說穿了，就是重男輕女思想意識在作怪。
微微頓了一下，柏老爺子突然話題一轉，道：“林先生，實不相瞞，其實我並不是女貞族土生土長的人，我年輕的時候從外城城市來到這裏采風寫生，認識了一個女孩，長得和胖妹和醜妞模樣差不多，因為被村裏人看不起，什麼人都可以欺負她，當時我就住在女孩的家裏，他家的父母求我娶了那女孩，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我就娶了那女孩。”
“從此，我就在這裏落了戶，誰知道在我生下女兒不到兩年的時間，我的愛人就因病去世了。”
“沒了愛妻，我也沒再婚娶，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扶養女兒的身上，女兒長得幾乎就像和我愛人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自然是不被村裏人看得起的。後來，我從外村給女兒招了一門親，算是給女兒成了親。”
“我怎麼也想不到，女兒在生下胖妹和醜妞這對雙胞胎一年不到，也因病去世了，我那女婿拋下了一對女兒，到了外地再也沒有回來了……”
說到這裏，柏老爺子抱頭痛哭了起來……
胖妹和醜妞慌了，站在爺爺的兩側，一人拉住他一隻胳膊勸慰道：
“爺爺，別難過了啊。”
“爺爺，你再哭，我們也要哭了……”
抹了一把淚，柏老爺子連忙道：“好，好的，爺爺不哭，胖妹，醜妞，快上菜，拿出我收藏的好酒，今晚我要和林先生好好的喝上幾杯！”
“好的！”
胖妹和醜妞聞言，歡快地向廚房裏跑了過去。
此刻，林非凡在聽完柏老爺子的講述後，內心卻是震驚不已。
趁著胖妹和醜妞不在身邊的時候，林非凡問柏老爺子道：“老爺子，聽你這麼說，胖妹她們的媽媽和奶奶，都是因遺傳性疾病去世的了？”
望了林非凡一眼，柏老爺子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不錯。說穿了，她們都是不能結婚的，結了婚隻要生下孩子，她的生命也將宣告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