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兩個絕頂高手(1 / 2)

大千世界,人生百態。快樂、悲傷;愛情、仇恨;自由、責任……看似與己相關卻往往不由自主,芸芸眾生,皆是被命運擺布之人……

這一年,宋主改國號為嘉佑,頒令重塑小錢,俗稱嘉佑通寶。今日是正月十九,懸掛於城樓各處的彩燈已然拆下,元宵佳節當天,從宣德門一直到朱雀門,禦街上掛滿了各色彩燈,照得皇城就像沐浴在火光中一樣。與當時的熱鬧喧囂相比,此時的京城無疑是寂靜的、孤獨的。

或許,此時的寂靜、孤獨暗示著一切殘酷與痛苦的開始。

雪越下越密了,風也越吹越猛了,雪姑娘織成了一張白網,將地麵上的一切全網在了這純潔無暇的白色之中。隨著天色的加黑,這張白色的網很快也看不見了。

在這樣的世界裏,有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他們距離丈餘,對麵而站,猶如兩尊冰冷的石像。天地間一下安靜了,同時又似更激烈了,四麵八方都是風吼之聲和竹竿跳動的聲音。

“白玉堂,聽說兩年前少林淳林大師敗於你手。”

白衣人雙眉一挑,囂張之極:“不錯。”

“當時你還說少林達摩劍也不外如是。”黑衣人邊說邊抽出自己的寶劍,蓄勢待發:“正巧展昭也習得此劍式。”

“喔,那白玉堂定當討教討教。”

黑衣人乃譽滿江湖的“南俠”展昭,三個月前被聖上親封為禦前四品帶刀護衛,聖上見這年青人風神俊朗,玉樹臨風,一時興起,賜號“禦貓”。沒想到正是這一稱號引得遠在淞江的“五鼠”不滿,這白衣人正是“五鼠”之一,外號“錦毛鼠”。

“錦毛鼠”少年時期就已在江湖上揚名,少逢敵手,可謂年少氣盛,意氣風發,哪容得下他人。

“討教”二字剛落音,他手中的鋼刀突然向下一點,一招“夜叉探海”就向展昭招呼而去,這招“夜叉探海”是“夜叉一月刀”中的起手式,是他義兄盧方的看家本領。

這一刀來得好快,眼見對方倏忽間就已到了眼前,展昭劍尖急點,一招“一葦渡江”就迎了上去,這正是達摩劍中的精妙招式。

南俠在少年時期就已習得此劍式,他本風度翩翩,配合這路大開大闔的劍法,使將下來氣勢宏偉,每一劍刺出都有石破天驚之勢。越使越是順手,手中古劍或抽、或帶、或撩、或刺……

白玉堂瞬間猶如籠罩在千萬道的劍氣之中,不管前進抑或後退,似都會被這無形劍氣斬成數片。他自然識得這劍式,兩年前他曾遇少林達摩首座,那灰衣僧人使得就是這“達摩劍式”。他當時初見就被這劍式的宏偉萬千、變化多端所吸引,這時再見,達摩劍竟比之那灰衣僧人使得更為淩厲,猶如一張無形之網將他網住。

禁不住朝那人瞧去,見他一身傳統裝扮,濃密的黑發迎風飄揚,又想起當時的灰衣僧人,至少五十來歲,而這“禦貓”不過二十五、六,若到了那灰衣僧人的年齡恐怕再難勝他。

這人天生好強,哪肯服人,連連變換刀鋒,鋼刀在他手中倏地剛猛無端,劈、砍、攔、紮、抹,盡使得是狠毒招式。

好霸道的刀法!

展昭眼見刀鋒剛猛、淩厲,隱隱中更有嗜血之感,立時運起內功:這白玉堂求勝心切,時間一久,必然露出破綻,我先不忙,隻需穩紮穩打不讓他衝出劍圈即可。

心中思量得定,達摩劍在他手中更是恢宏。

他守得穩,白玉堂攻得更急,瞬息之間,他連劈四刀,都是“夜叉一月刀”中淩厲的招式,他自然是想從這無形劍氣中突破出來,但達摩劍法本就以結構嚴謹著稱,南俠又以“大陽明功”催動,不論他刀法有多淩厲都無法突破達摩劍的無形劍氣。

他立時又想起兩年前與那灰衣僧人比武,當時他也是有感達摩劍無形劍氣的霸道,沒想到“夜叉一月刀”能破當日之劍,卻無法闖過今日南俠手中的劍氣。

好!禦貓展昭真是了不起!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腳下一用力,衝天而起,一招“分庭抗爭”在半空中橫劈而來,這一下來勢奇快,既準且狠,竟從這千萬道劍氣中破出一路來。這招“分庭抗爭”是他從“夜叉一月刀”中變化而來的“小夜叉刀法”。

白玉堂自幼習武,也是好武之人,閑來無事,研究各派武功,經常能突發其想,創造屬於自己獨有的招式。

展昭本以為勝劵在握,沒想到白玉堂以一股狠勁致勝,見他刀法陡變,或砍、或劈,剛猛無比,劍招連忙轉以“粘”字決,以柔克剛。

白玉堂一招得勝,趁勝追擊,一招“春風化雨”屠龍刀陡然間生出無數刀光。展昭全身大穴都被這刀光所指,不過他十五歲就已闖蕩江湖,應變極快,腳下連換步形,一招“分身化影”巧妙地避開這一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