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鬆島,吉野,浪速8艦,輕盈的掠過北塘炮台的正前方,劈波斬浪的朝著北麵海域揚長而去。
在三人的視野裏越變越,直到最後變成了海麵上幾個毫不起眼的黑點。
“商議一下。”
柳剛誌坐在塔頂的水泥地上,掏出煙一人丟了一根,拿出行軍包裏麵的地圖攤開,皺眉低頭觀看。
楊光,施威成兩人也坐了下來,盯著地圖看。
整個過程中,三人都沒有再多一句廢話,然而意思卻是已經表達得很清楚。
——這場仗,一定要打!
“日軍既然選擇在唐河口一帶登陸,現在沿海線的冰層已經開始緩慢的融化,他們的登陸絕不會太快,而且也不會太集中;應該是沿著河口附近一帶海灣,進行分散登陸。”
施威成望著地圖上的寧河大營:“劉偉業和沐長才這兩蠢貨,害得部隊白跑了不少的冤枉路,幸虧是咱們騎馬先來,得馬上派人往回趕,通知部隊改變路程。”
“從這裏沿著海岸線到唐河口,大約有50裏的距離,和寧河大營走楊家泊到唐河口差不多;不過先頭部隊應該已經急行軍到了營城鎮,離這裏也不過十幾裏而已。”
楊光搖頭道:“主力部隊預定是下午1點出發,現在時間是11點整,這裏沒有合適的馬力,隻能步行回去通知,估計14點左右可以在中途遇到;這麼來回折騰,部隊今根本無力到達唐河口,——然而一旦讓日軍明上午在河口站穩腳跟,這仗就比較難打了。”
施威成,楊光表達完了自己的思路,就不再話,靜等著柳剛誌的決定。
近午的陽光,暖融融的照在三人的身上,七匹累的半死的戰馬臥在河畔的幹草地上,馬鼻子希翼著到現在還在‘噗呲,噗呲’喘著粗氣。
“哢啪啪——”
炮台南側的薊運河在挨了幾炮以後,撕裂的冰層在下麵緩緩流動的河水的衝擊下,變得極其不穩定起來,不時的傳來一串串冰麵炸裂濺水的聲音。
柳剛誌的目光,就望向了攪著冰水混合物的薊運河口。
“這是一個好法子,不過得有幾個前提:必須趕在日軍警戒哨大規模鋪開之前發動攻擊,而且日軍在冰帶上逗留有大量的士兵或者軍資,值得花費代價進行轟擊;”
施威成一眼就猜出了柳剛誌的心意:“還有就是我們沒有80炮彈,得去0裏外的大沽口裝車,然後再拉到唐河口,——況且現在大沽口還不知道被炸成什麼模樣。”
施威成遺憾的道:“這麼來回耽擱,又有這麼多的不確定因素,操作性太低。”
楊光這才聽明白施威成話裏的意思,他望著北營炮台這上麵的青銅炮問道:“這些炮不行麼?”
“必須像東大營那樣,用暴風驟雨似的打擊,不給他們留一點反應和掙紮的時間!”
施威成道:“這些青銅古董射速慢,準頭全無不,而且都是笨重的固定炮架,等你累死拉到唐河口,日軍都能打到寧河大營了。”
“那是什麼?”
楊光的目光越過薊運河,投注到南大營的沿海驛道。
在他的視線裏,一群身穿抗倭軍軍服的士兵,舉著鮮豔的紅旗,趕著一溜兒長長的車隊,逶迤而來。
薊運河口南驛道。
“兄弟們趕緊走,走遠點老子就不回頭了,省得望著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