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這是卑鄙無恥的偷襲!日軍是在利用大清對各國使節的信任,用無恥的行徑,所以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你我,所有的人,都應該對日軍的行為保持憤怒,對大清的信任保持歉意,這是對整個西方公理的挑釁和羞辱!”
施阿蘭大聲的吼道:“假如不是因為清軍對歐洲文明的信任,日軍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奪得通州?即使在最後能拿下,日軍也絕對是死傷無數!”
然而,戰爭隻有事實,沒有假設。
當上午,聶士成,李占椿,丁槐,萬本華,張國林,一群將領護著奕?,如喪家犬一般的西逃回燕京城內。
一萬大軍進城隻有六千餘人,其餘不是戰死和俘虜,就是像驚弓之鳥一樣的逃散到各地。
而在這個時候,張家灣駐守的程文炳,從聶士成派出的軍事幕僚馮國璋的口裏,驚聞了通州城陷的消息。
程文炳立即下令全軍棄城逃京,終於趕在日軍的通州攻擊部隊撲過來之前,帶著寶貴的6門80速射炮,撤回燕京。
得到通州失陷的光緒皇帝,氣得直接噴了一口淤血,然後打破了幾個上前攙扶他的太監的腦袋,在大殿裏大發雷霆。
光緒皇帝紅著眼睛,幾乎是嘶竭底裏的咆哮著,下旨摘下直隸提督聶士成的官帽,責刑部立即鎖拿,追其‘昏聵’‘怯敵’‘敗軍’之罪。
同時厲聲下旨斥責李占椿等通州眾將,所有將領全部摘去頂戴,暫領本部軍馬,一旦再有畏敵之事,一律就地正法!
同時諭旨大舅子誌銳和步兵統領榮祿,共管京城防禦,一定要滅倭兵於城下。
在這一刻,滿臉血紅如同龍蝦的光緒皇帝,在紫禁城的養心殿裏麵,不斷神經質的大嚷大蹦。
此時,在他的心中充滿了絕望,恐懼,羞辱,還有無邊的後悔和憤怒。
諸軍如此不堪,倭夷兵一旦打進京城,這可怎麼辦?
現在電報已斷,和外部音信斷絕,這可如何是好?
為什麼昨我就不下令出京遠巡?
都怨那個死老太婆!
不是她橫插一杠子,昨日朕就離開了京城!
對了,還有——,洋人?
“這些該死的洋人,居然敢勾結倭夷欺騙朕,都該統統千刀萬剮的淩遲!”
光緒皇帝大吼著叫到:“誌銳,你率領銳武軍去剿了了東交民巷,把所有的洋人統統抓進大牢,我倒要好好的審一審他們為什麼勾結東洋人?真當朕是廟裏的泥人,不敢殺他們不是!”
光緒如此奇崛的話一出口,頓時滿殿俱驚,就連誌銳都嚇得兩腳發軟。
現在隻是這個東洋,眼看就要破了京城,再要是招惹了洋人,而且還是所有泰西的洋人,大清朝還能有條活路麼?
“皇上三思啊!”
“皇上,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呀!”
“皇上——,臣等要死諫!”
包括翁同龢,李鴻藻,長麟,這些帝黨核心,都是一臉驚懼的大聲齊呼。
然而,這個時候,光緒卻是張嘴結舌的一句話都不出來了,而是震驚的,傻傻的望著殿門。
在那裏,自從歸政以後再也沒有出現的皇太後慈禧,此時再次出現在殿門口,恨鐵不成鋼的怒望著自己。
感覺到光緒的異樣,殿內猛然一靜,肅然無聲。
群臣雖然不能通過抬頭,知道此時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但是都知道,現在一定正在發生著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甚至一些機警的八麵靈通之輩,都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出來一些什麼。
這下,也隻有這一尊大佛,能死死的壓住處於暴走之中的熱血皇帝!
“親爸爸,您怎麼來了,不再園子裏修養?”
光緒心靈發顫間,話就有些直抒心意,口不擇言。
“叩見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