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團聶鵬程部,近半軍官和士兵都是聶士成的舊部,何長纓不讓他們去薊州,就是怕聶士成重新奪回兵權。
他卻沒有料到皇上用他漸漸成熟的帝王手段,乘勢一舉剝去了他的五六千軍隊,而且吃掉了他苦心經營的大沽兵站。
第,團都不是何長纓的嫡係,想來要不了幾,就跟何長纓這子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隻是想想,就能讓人高興的想‘浮一大白’。
“滋溜——”
於是,心情暢美的劉坤一又舉著酒杯,‘滋溜’了一杯辣酒。
真是過癮啊!
津門地界,漢豐鎮東北五裏,煤河東岸。
安格斯,布魯斯,伯特,比爾,施威成,還有六名獨立營的士兵,在一路行軍,累的人仰馬乏之後,終於在夜色中接近了漢豐鎮。
馬隊慢行在河堤驛道上麵,可以看見鎮子裏點點溫暖的燈火,望著就讓人心急,恨不得一步子就能跨到那裏。
然後尋一個客棧,把戰馬交給夥計,大夥兒先熱熱鬧鬧的好好大吃大喝一頓,然後洗一個熱水澡,再美美的睡一覺。
明清晨早起,爭取能一快馬到津門。
在今上午到達唐山以後,李遠洋和幾個士兵就留了下來,為主力抵達喬山鎮提前尋找合適的駐營地點,所以下麵一段安全的路程,就由施威成來護送。
“啊哈——”
騎在馬上的布魯斯醉醺醺的身體直搖晃:“上帝保佑,終於到了沒有血腥和戰火的地方了,在沿途見過的屍體,將成為我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噩夢!”
這個時候,走在驛道的馬隊路過一塊積雪已經化了大半的的麥地,在燈火下麵不顯顏色的麥苗長得極為喜人。
路邊還用細木杆豎了一個紮得醜陋的稻草人。
“中校,你們奧匈帝國是一個怎麼樣的國家,大不大,漂不漂亮?”
這個時候,走在隊伍前麵,高舉著火把照路的施威成,很隨意的放慢了馬步,回頭笑著望著安格斯中校,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個陰陽怪氣的家夥,怎麼變得這麼好奇起來?”
安格斯心裏微微詫異,不過還是放慢了馬步,準備回答施威成這個問題,告訴他自己的國家很富饒,很強大,很美麗。
——
“王一統,你準不準?別——”
“砰!”
——
“砰!”
一聲槍響,安格斯的世界頓時就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
至此至終,他都沒有來得及出一個字。
“有埋伏,有埋伏!”
隊伍裏麵一片大喊。
“砰!”
“聿——”
又一槍打了過來,一匹戰馬嘶鳴著中槍翻倒。
“滅掉火把,滅掉火把!”
隨著施威成的大吼,士兵們紛紛把手裏的火把奮力的遠遠丟開,火把隨即在雪地裏麵熄滅。
四下一片黑暗。
冷槍也隨即停止射擊,以至於無法通過槍口的火焰,來確定敵人的位置。
西洋曆1895年月15日夜晚0時,萬裏迢迢來到大清充當抗倭軍教官的奧匈帝國山地獵兵團中校安格斯,在回津途中被無名冷槍狙擊。
身亡斃命!
消息傳出,抗倭軍山海軍團上下,無不籲噓。
國戰,在一個大時代裏,為了更大的目的,有時無關乎對錯,無關乎仁慈,正義。